可以吃苦但不能吃癟的
我對大黑的事情耿耿於懷,一整天都扁著嘴不肯理會師傅。
師傅不知道從哪裡摘了些野花過來放在我手裡:“你又不是沒看見,那個女人是被咱的大黑嚇到了,而揮手間就能帶來這麼多人的女人自然不是我師徒二人能夠惹得起的人物。”看見我發苦的臉他失笑道:“京城雖大但沿途風景也甚美,我師徒二人可以一路賺銀子一路去京城倒不失為一件美事,徒兒以為如何?”
“那大黑呢,就那麼交出去啦?”我捏著花朵看見上面還帶著的露水微微發怔,師傅俊俏的眉眼在眼前放大開來,他嬉皮笑臉:“大黑既然與你我無緣又何必強求,萬一那女人要追究責任,就連咱倆一起帶上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似乎懂了些又似乎是不懂,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早日歇息明日動身前去京城。”
他翻身裹了被子睡覺,外面的蟬鳴一下接著一下地聒噪起來最終讓整個夏夜都難以入眠。喧囂的空氣漸趨於平靜。我抱緊雙腿看著外面夜空的繁星發怔。
突然想起來師傅跟我講:“蘇歆丫頭,我們要養許多豬然後賣掉,就可以去京城了。”
“為什麼要去京城?”
“因為京城有許多沒有見過的東西,沒有領略過的人物。”
“還有呢?會有心上人嗎?”
“為師掐指一算,徒兒你命中姻緣坎坷註定嫁不出去。”
“師傅你不能說我點兒好的嗎?比如說我養了幾百頭豬成為一方首富,妻妾成群兒女滿堂。”
“孽徒!有妻妾成群的機會怎麼不給為師!你個小丫頭要什麼妻妾成群兒女滿堂。”
我瞪著夜空中的星星發了許久呆,以往拴著大黑的地方空落落一片感覺失落起來。我躡手躡腳趿拉著鞋走出屋子,深吸一口氣讓冷風把面龐吹醒,接著一躍而起在各家屋頂騰挪。
啊哈我是不是忘記說一些事情了比如說我和師傅的職業。
師傅教我偷東西但是不允許我去偷東西,只是將手藝傳給我以免失傳,平日裡變戲法為生賺些小錢勉強貼補家用。
因此我的輕功還是說得過去的,我想去把大黑拉回來但是我不知道大黑在哪裡,而這麼晚了街上除了些花花公子依舊流連在外其餘皆是在家中安睡。
我在屋頂居高臨下逛完了整個西辭鎮卻未曾發現大黑的蹤跡,可能是因為大黑長得太黑了和夜幕傻傻分不清楚。
我又想起了那個有著清瘦身軀的白衣女人。會不會是她捆走了大黑?
而整個西辭鎮我是第一次見那女人可見是外鄉人,先從客棧找起。
西辭鎮共計三家客棧,我一家一家地找過去終於是看見了那個白衣女人坐在房頂,她穿了白色衣服看起來更是顯眼就好像走在大街上你穿了一身雞毛一樣。
悄無聲息地落在她身後,未發出半點聲響,我提起一口氣躡手躡腳接近她打算一擊必勝然後詢問大黑下落。
好,就這麼辦我真是太機智了。給自己心裡默默加油打氣了半柱香時間才伸出手來打算一把將她摁倒這樣就省事許多,誰知這女人警惕地很,反身將我手腕扣住擰身而上反而把我撂倒了。我躺在怪咯人的瓦上直愣愣地看著她,離得近了比白天看得更加清楚,看見她狹長的眼眸和精巧的鼻子還有一看就知道很寡情的薄唇。
“是你?”她皺眉。
突然就想起了我來此的目的,於是我就用這個仰躺著的姿勢義正言辭地對她說:“十分抱歉,今天的豬是我的,嚇到你很不好意思我看你也不像個膽子大的,所以你還是把大黑豬還給我吧養了一年了我們挺有感情的……呃?”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那你該如何賠償我?”
“以身相許?”我腦子一抽順口就這麼說出去了,師傅調戲姑娘們的時候常用這句把姑娘們調笑得花枝亂顫,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就這麼說了,說完之後才看見這女人深深地皺了眉:“好端端的孩子跟誰學的?”
“你才是孩子呢我今年都十六了!”我清了清嗓子表示我十分不服氣。
“好吧我還是比你大。”她頓時鬆了額頭。
你年紀大不大和我有啥關係我只是來帶豬走的……我默默地掙扎起身,這女人也沒有再壓著我,只是饒有興味地問我:“你會武功?”
“要是會的話就不會被你壓著打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順帶揉了揉背上剛剛直接撞在瓦上的部分。
“誰打你了?”她抱胸一笑:“你來要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