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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侍童亦可也。只要同去,不分離罷。

太子垂目,雖知此去時短,多則一年,少則數月,見江夜這般模樣,也不禁心痛難忍。自相識來,兩人便從未曾如此天涯海角分離,便是迫他直視心中情意那殘酷六月,亦能隨時知悉他於家若何。可如今,卻真個分別在即也。

太子殿下心中從未曾這般軟過,如蜜如汁,全為這人兒融化了。這般□□歡愛,與其說是好色貪歡,毋寧說是想與他融為一體。

身體髮膚,一寸一毫,如泥偶一般打破了,將兩人和稀泥融為一團,再重塑一個龍興,塑一個江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藉時,他便可風蕭蕭似壯士出征般灑然離去,江夜亦能風度翩翩揮手言別,倆個似君子之交一般,共盼後會有期。

然,未能如願也。

太子不堪這般溫吞,便扶了江夜腰肢,引他搖擺,忽而高下,倆人這般纏弄許久,車馬中熱氣如煙,湮滅倆人其中。

良駒一步十米,穿過宮闈,走過街市,漸至郊外,路途不平,時有顛簸。太子壯物不由進深更甚,江夜難忍如此情愛,口中驚叫堪堪終於太子肩頭,狠狠咬下。倆人皆是三魂七魄逸出身心,全然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姓甚名誰。

倆人從未曾這般縱情過,往日裡,太子便是慾海搖盪浮沉神智不清時,仍留有心神,顧念江夜尚年幼,不敢如何折騰……今日卻是全然回了本。身體舒暢,心頭憂懼亦散了許多。

駿馬疾馳,時光若梭奔跑,分別近在眼前。太子與江夜再溫存片刻,便撿了衣袍穿上,將鎧甲披上,正了帽冠。復又變為朝堂太子,儼然正色,凜然威嚴。

江夜身軟無力,太子便與他將衣裳穿上,輕吻了吻眉間痣,低低道:“莫憂掛念,靜待孤凱旋罷。”

說罷便下了馬車,三軍將士盈目,皆是從前戰友。

太子跨上坐騎,臨行前,再回頭望了一眼,江夜未曾相送,窗簾緊閉。

太子眼眶微紅,迅而回首,大吼:“出發!”

三軍聽令,震聲吶喊,力拔山兮氣蓋世。太子引軍馬漸行遠去。

直至車馬已只見末尾,江夜才揭簾相望,應是不可得見那人,明知如是,卻不禁淚流。

“……回府罷。”

“是,公子。”

倆人打馬迴轉去,一南一北,從此再不相見。

太子,龍興太子,君且再回頭望望罷。

江夜,江夜,便再掀簾望望那心間人罷。

他日再見,愛人已非今夕模樣。再見一面,便赴黃泉。

18丨

將入城門,忽起朔風,捲起一地黃沙,天氣變換無窮。不多時,一陣雪融白花又飄飄灑灑垂將於世。

江夜掀簾望去,路人皆白頭,有一男子於簷下避雪,徑自嬉笑道:“可憐天下孤獨雁,惟有此刻共白頭。”

白頭麼?

“停。”江夜冶衣斂容,緩步下地車去。身子不甚爽利,餘痛餘韻皆有,心中卻似空白一般,不管不顧,執意而為。

江夜滿頭白雪,似童顏老翁一般。

一路行步至江府,心中微疑,為何門庭冷落?

推門入內,神威軍已久侯多時。

“江公子,對不住了。”首領見他如此模樣,不禁一笑,卻又轉瞬冷凝,令手下人飛身扣留了江夜。

“這是為何?”江夜不明所以,卻不多掙扎,只冷聲喝問。

那首領又是一笑,掏出御賜令牌與他看,又道:“江氏一族皆為我所拿,江公子便也入內團聚罷。”說罷,也不再戲謔,竊途帶走。

江夜同太子戲鬧之時,雖不曾顧及皇家威嚴。然行步於深宮,伏跪於帝皇大殿之下,森嚴權勢迫如紅鐵,令他不由謙卑,不由垂目,不敢於上對視,只顫抖抖三呼:“小臣江夜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中靜若墳塋,針落可聞。江夜不禁暗怪自己呼吸吐納之聲,為何如此沉重?恐驚嚇皇上。

許久,有一言鑽入耳中,聲音是一概的冷酷無情,聖言曰:“貪墨一案,利益糾紛甚繁,亂黨武裝成眾,前朝便有遺例,欽差大臣為之暗殺。朕愛太子世人皆知,既如此,你可知,為何此次朕準太子出征?”

江夜忽而有些懵懂,他實實不知,皇上竟會如此問他。此前他以為,皇上是為增益太子功績,為之聚勢,為之揚名。此刻卻忽的醍醐灌頂,心中大怖,難道皇上昭示愛太子不過是虛幌。只以此為名,引眾人攻訐位高權重之太子,實以庇佑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