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還能看到言棲遲來紫宸殿,但她總是有意地避遠,兩人相見也不過是途有尷尬。
邵磊作為武將,被宋南植派去了李建林的軍中,這讓路九見看到了希望,也許可以從邵磊入手,就可見到李建林了。她有意無意地想找邵磊私聊幾句,可是紫宸殿是皇帝辦公的地方,哪有那麼容易,好幾次等到邵磊從殿中出來,都是來去匆匆,她只好悻悻作罷。
人再一次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這次她不能再錯過了。
一日,邵磊和言棲遲一同出書房出來,路九見放下手邊的活忙跑上去追著喊道:“邵大哥,請留步。”
邵磊和言棲遲二人停下腳步,路九見忽視一邊言棲遲攝人的目光,直視著邵磊道:“阿九有一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說話?”
言棲遲不甚在意地作禮別過,轉身時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路九見卻什麼也沒說,混不在意地出宮而去。
路九見沒有深究言棲遲最後的眼神到底又什麼意思,忙說出自己的來意:“阿九有事相求。”
“請說。”
“阿九是晉陽人士,但半年前路家恰逢禍事,我無奈之下才北上茂陵。只是我爹卻死在了晉陽。爹爹臨終遺願就是讓我將一物交給李建林將軍,可我區區一介宮女如何見得李將軍,希望邵大哥能為我引見。”路九見將事娓娓道來,驚心動魄的一路到如今卻也只是隻言片語。
邵磊就跟在李建林將軍身邊做事,雖是剛入軍隊,但深得李建林的賞識,這件事於他只是隨手之勞,便應了下來。
待到邵磊走遠,便看到了一襲絳紅色官袍的言棲遲信步而來,如一抹盛似繁花似錦的亮色衝入眼簾。
路九見失神片刻,忙朝紫宸殿走。
言棲遲攔在她身前,挑眉看了看想要溜走的路九見輕笑一聲道:“阿九。”
這一喚像是在路九見心中鳴響的警鈴,那晚在興慶宮的場景歷歷在目,雖然那天大腦被女主的可憐模樣俘虜了,但智商還沒刷到負數,當時宋南植和言棲遲的出現可能並不是湊巧,她不知道這之中言棲遲扮演了什麼角色。
路九見行禮:“言侍郎。”言棲遲微微點頭卻不再言語,一手置於背後,另一手將袖口輕輕捻於修長的指尖,像是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寶。
路九見偷偷抬頭瞄了他一眼,見他雙眼深如寒潭,清亮如水,這表示一切正常。
“言侍郎若是沒有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輕移步子正要往回走,身後卻有一股力道將她拉扯住。
“阿九如今倒是怕我?”言棲遲長臂一伸就讓路九見停住了腳步。
路九見火速張望了下四周,貓著腰說:“言侍郎,大庭廣眾注意形象,我是矜持淑女,我不私會男人的。”
怕?是有幾分的吧。總是想到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中,光是這氣氛都要令她慫上三分,再者想到諸多事都與眼前之人有聯絡,不免有些隔閡。
路九見攏著袖子往邊上躲了躲,挪到了他的範圍之外,脫離了言棲遲的鉗制。
言棲遲雙眸微眯,寒光一閃卻起了笑意,這路九見如今是學會了躲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裸奔,我好冷 ~~~
☆、女配,泡茶吧
路九見感受到了寒意,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眉毛,思前想後是不是剛剛那句話說得太陰陽怪氣了。
言棲遲看到路九見惶然的模樣低頭笑了起來,濃密的睫毛覆在眸上,眼梢挑起的肆意將他的冷漠軟化了些許:“阿九,自去年七月七到如今,我們還沒好好說上過話。”
“回大人,是的。”路九見表現的恭恭敬敬。
“阿九似乎沒有話要對我說?”陽光點點散落在他肩頭,照出獨屬於他的閒雅。
路九見張口欲問那晚在興慶宮之事,最後只是作罷,搖了搖頭:“沒有。”
言棲遲靠近路九見:“可是,我有好多話想跟阿九說。”
他步步逼近路九見低著頭慢慢後退,道:“言侍郎,紫宸殿是皇上與大人說話之地,我一介奴婢,說不上話。”
言棲遲停下腳步,語調輕快地說道:“唔,你就不想問問在興慶宮是誰陷害了你?”
路九見被言中心事,神色尷尬地避過不語。
“那日……”
“阿九,你怎麼在這兒?”遠處早露急急奔來,見到言棲遲行過禮後,拉著路九見道,“皇上傳你。”
老大有找誰敢拖沓,立馬和早露別過言棲遲就匆匆往書房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