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見望著言棲遲右肩暈散開的血跡,有些迷茫,為何為了救她,他甘願自斷肩骨,卻又可以無情地不解釋他與夏秋意的拉扯。
言棲遲再次動身往路九見靠近,此番那人沒有再次威脅他,反而路九見感覺到他呼吸急促,隱隱帶著興奮,期待著言棲遲落入他的手中。
臨近最後一步,背後有一股極大的力道朝路九見湧來,她自然地往前倒去,宋南植靈活地將她擁入懷中,而等她回頭,言棲遲已落入那人手中,隨即黑影一閃,帶著言棲遲消失在夜幕中。
宋南植一把將怔愣的路九見摟緊,將她的頭按在胸口,不停地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阿九。”
路九見扯住宋南植胸前的衣服,急道:“快派人追,皇上,快。”
此時,來遲的暗衛紛紛到場,真是響亮的馬後炮。宋南植立馬命令暗衛去追,不忘哄著全身緊繃的路九見:“阿九,言侍郎會回來的。”
路九見心不在焉地與宋南植連夜回了飛雲山莊,到了後半夜提心吊膽一心念著言棲遲的路九見開始發起低燒來,人變得暈暈沉沉。
奉旨而來的程太醫令診斷結果是路九見許是受了風寒,開了副驅寒的藥後就離開了。
宋南植就在路九見的房中坐在床邊,摸摸路九見的額頭道:“不要再太過憂慮,好好休息。”
路九見腦袋沉重,儘量不讓自己睡著,對宋南植道:“奴婢知道了,皇上請先回去休息吧。”
宋南植拿過一旁的湯藥,吹涼了送到她面前:“把藥喝了。”
路九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奪過宋南植手中的藥碗,咕嚕咕嚕瞬間喝個精光,抹抹嘴道:“皇上,我都喝完了,時日已晚,皇上您還是先去休息吧。”路九見期待地望著宋南植,大BOSS你趕緊走吧,你在這兒,她還怎麼休息。
宋南植聽出了路九見的逐客之意卻偏生又不如她的願,好整以暇地說:“等阿九睡下,朕再走。”
路九見將杯子把頭矇住,悶聲道:“睡著了。”
宋南植起唇一笑,把她的被子扯了下來,路九見五黑的大眼蒙著朦朧的薄霧從湖綠色的錦被中露出來,竟是映得勾人心魄。
俯視著路九見,隱隱有股吸力想要無限靠近於她。
路九見敏感地預料到宋南植想做什麼,就裹著被子往裡一滾,嘴裡唸唸有詞:“感冒啦,頭好暈、頭好暈。”
宋南植看著兀自打滾的路九見嘆了口,無可奈何地對她說道:“那阿九,早些休息罷。”
離開屋子前將蠟燭吹滅,路九見眼前陷入了黑暗。
頭即使再暈沉卻怎麼也睡不著,一閉眼,浮現的都是言棲遲沒有猶豫地打斷自己右肩時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不僅對她,更是如此狠厲地對待自己。
今日出現的人的目的是什麼,路九見不知,言棲遲明顯知道,所以才會正中下懷地與那人談條件,事實證明,言棲遲的價值要比自己高出很多,她隱隱有個希望,言棲遲畢竟是男主,一定會逢凶化吉的,但失去他的訊息,還是令她惶恐不安。
而宋南植到底知曉多少,她並沒有去問,她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死的越快。
到了後半夜,再也抵擋不住昏沉的睡意而睡去。
只是沒想到這一閉眼,竟是到了三天後才醒來。
“阿九,”聽到了宋南植語帶欣喜的聲音,“傳太醫。”
之後,有十多名老老少少的太醫魚貫而入。路九見剛醒來,朦朦朧朧還不是太明白,程太醫令為路九見診脈,臉色愈發凝重,宋南植向程太醫令暗暗使了個眼色,程太醫令授意,對路九見道:“你只是受了風寒又加之心鬱成疾,所導致的昏睡,我開幾副固本培元之藥喝之即可。”
路九見想到自己病來如山倒一下子成了林黛玉附體,全身乏力地埋在被窩裡乖乖聽著吩咐。
宋南植將程太醫令領到別間,問:“脈象如何?”
“回皇上,路宮女是中毒無疑,只是臣等一下子還差不多到底是中了何種奇毒。”程太醫令如實稟報,“這毒在路宮女體內怕已不是兩三天,風寒只是將其引了出來,但臣等以今日的脈象來看,她如今身體並無大礙。”
宋南植冷笑:“無大礙?無大礙會好端端睡了三天?”
程太醫令誠惶誠恐地回答:“毒暫時被壓制了下去,何時會爆發還未知,臣等一定竭盡全力查出病症,醫治好路宮女。”
路九見並不知自己已中了毒,見到宋南植回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