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見進了錢莊,就對夥計道:“我找方才進去的朱墨晨。”
夥計打著瞌睡剛醒,上下一番打量,轉頭便叫:“朱墨晨,有人找。”說完就又磕上眼,窩在椅中睡著。
朱墨晨聽到叫喚,一出來方看到路九見,臉色倏地一變就想縮回去。
路九見橫跨一步將其攔住:“朱先生。”
如果沒有鬼,為何看到她會退?
朱墨晨臉上頓時失去血色:“路、路小姐。”
“你看到我,怕什麼?”路九見瞅著眼前的朱墨晨表露出來的恐懼問。
“沒、沒什麼。”眼神慌亂地朝裡瞥。
李若提著兩個包袱從裡面出來,見到路九見也是一愣,站在原地不動彈。
“二位要出遠門?”路九見看到李若手中的包袱。
李若下意識地點頭。
路九見愈發覺得奇怪,這二人似乎很怕自己。
朱墨晨擋住路九見的視線,牽住李若的手:“路小姐,沒事的話,我們就此別過。”
“朱先生真會說笑,若是沒事,我找您是為了找寂寞麼?”路九見呵呵一笑,“我只問你一事。”
朱墨晨的臉色更加難看,勉強說道:“請問。”
“朱先生,你放在觀自在書院書樓中的賬本到底是什麼意思?”
朱墨晨倒是表情一呆,似乎沒想到路九見會問這個問題。
“賬本?”朱墨晨反問。
路九見認為朱墨晨是裝傻,繼續描述道:“放在你原來書架上的一本冊子裡。”
朱墨晨訝異,這個東西怎麼會被路九見知道。
“這,只是自己個人的盈虧。”朱墨晨解釋道,“並無其他。”
路九見笑:“您只是個教書先生,盈虧似乎過大吧。”
身後的李若扯扯朱墨晨的衣袖,使了個眼色,朱墨晨回過頭來對路九見道:“路姑娘,今日我與內人實有要緊之事要辦,不能與路姑娘敘舊,改日相見,定請你小酌暢聊。”
這要是放他們走,都拿著包袱要捲鋪蓋走人了,還到哪裡去尋?路九見自然不放人,攔著朱墨晨的去路:“把話說清楚了,咱們就此別過,否則,我閒來無事,倒是同你在此耗耗也無所謂。”
“這……”朱墨晨與李若面面相覷,見路九見好整以暇的模樣,朱墨晨說道,“那個賬本我也並不清楚,只不過是閒來在別處看到記錄下來的而已。我也未曾研究明白。”
路九見聽了朱墨晨的話不免有些失望,本想著從他口中知道些關於失蹤的五千兩贓款的線索,沒想到終究是一場空。
朱墨晨與李若匆匆同路九見告別,快步小跑著往西郊而去。
路九見越想越奇怪,這二人明顯有事相瞞,如此形色匆匆到底是要去哪裡。叫是上飄飄繼續遠遠相隨。朱墨晨與李若並無武藝,這一路跟隨,二人竟是沒有發覺。
二人在西郊長亭似乎是在焦急地等著什麼人,東張西望臉露迫切。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遠處出現了路九見熟悉的身影。
言棲遲拿出一樣東西交給了朱墨晨,三人聊了幾句,言棲遲將他們送上馬車,看著他們消失在視野中。
路九見大急,離得太遠看不清言棲遲交給了他們什麼東西,況且好不容找到朱墨晨和李若,眼前著離開了卻因言棲遲站在長亭中無法去追。
言棲遲忽然轉過身來,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路九見與飄飄的容身之處。
飄飄暗叫一聲:“糟糕,被發現了。”
話音未落,言棲遲已經出現在她們面前,面無表情地睇著路九見。
路九見正惱著他,看到他就心中竄出一股火來,想迸發而出,將一切事物都化為灰燼。
如此自然也有沒好臉色,一動不動地與其對視,不語。
飄飄並未發覺二人關係僵硬,想著畢竟是救過自己,還是禮貌地問好:“言先生。”
言棲遲點點頭,繼而又望著路九見問:“你們為何來此?”
路九見冷哼一聲,道:“不關你的事。”
言棲遲對路九見的態度不以意:“是跟著朱先生和李先生來的?”他好像一開始就知道路九見的存在了。
路九見偷偷尾隨的事被發現,倒也坦然,兩手一攤道:“的確如此。”
她還是一樣沒變,每次壞事被戳穿總是一副要殺要剮請便的模樣,如此性格倒不似一般女子扭捏。
“他們二人離開茂陵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