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遲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對路九見說道。
路九見點頭:“我不是瞎子,我看到了,你給了他們什麼好東西?”
“銀子。”
路九見想了各種東西,比如什麼要緊的密信、珍貴的寶物、私密的訊息,只是沒想到是最直白的錢幣。
既然被言棲遲發現,這朱墨晨和李若是不能再跟了,言棲遲處也問不到什麼,只能作罷。
拉起飄飄就往茂陵城走去。
言棲遲也不阻攔,為他們讓開一條道請他們先過。
言棲遲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們身後,路九見每次回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大路兩邊,如果高呼:不要跟著我了!如果人家就是要走這條路回城,那如此自作多情豈不是很是尷尬。
路九見頗為糾結地想讓言棲遲消失在視野中,她想去一趟李將軍府,畢竟信中所提的東西如果能當面相問自然是更好。能避過言棲遲的視線,當然是最好的。
剛進茂陵城,迎面就走來李颯,叫住路九見:“阿九,我終於找到你了。”
原是李建林知道路九見今日到了茂林特此命了李颯尋了路九見進府。
李颯與言棲遲不對盤是路九見早就知曉的,即便都是皇上的人,但每次幾乎都是針鋒相對,據說在朝堂上也常常互不相讓。言棲遲見到李颯禮貌性地點頭微笑,看著李颯與路九見一同離開,也閒庭信步地往茂陵城而去。
路九見別過飄飄,同李颯來到了李將軍府,出乎意料的是,言棲遲正在廳內和李建林悠閒地喝著茶。見到路九見,挑眉一笑。
李建林見到路九見有些話想同她說,但又不能將言侍郎擱在一邊,只能先叫路九見去書房稍等,言棲遲一點兒不懂眼色的樣子繼續坦然地品茗,路九見暗罵言棲遲不識相。轉身出廳時,卻迎面見到了紙扇輕搖的宋南植。
路九見頭大如牛,今天找李建林將軍說事兒的事情怕是黃了。
皇帝大駕光臨,上下一頓跪拜,宋南植帶著齊興笑著道:“朕今日只是微服私訪,特來拜會李將軍,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真是熱鬧,一幫子人全在今天都趕在李建林將軍這兒了。
李建林靈機一動,說是今日乃自己二房姨太四十歲生辰,留了眾人一起吃飯。
誰生日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大家既然聚在自己府裡就不能不盡地主之誼。
大BOSS來到,路九見又除錯到備戰狀態,晚宴開始,就自動站在宋南植身後,自覺地將魚端過來開始挑刺。自己看樣子已經有了強大的奴性,看到宋南植就主動觸發不可收拾。
言棲遲斜來一抹餘光,似是無意地在路九見拿著筷子的手上停留,便又移了開去。
宋南植含著笑意阻止:“今日阿九也是李將軍的客,來,坐下來一起。”
沿著宋南植所指的位置一看,分明是讓她坐在他的旁邊。路九見哪能有這麼大的熊心豹子膽將屁股粘上去,只好乾站著不動。
宋南植大手一撈,強行將路九見壓著坐在了自己身邊。路九見僵硬著腰板挺得筆直,與國家最高領導人一起用餐,這個真命題實在太心驚動魄。
言棲遲輕晃著酒杯,眼眸時不時往如坐針氈的路九見處瞟。宋南植不介意地笑著與李建林閒聊,恭喜著在邊關獲得大勝的李家軍。
酒過三巡,路九見幾乎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望著伸手可得的美食乾瞪眼,宋南植體貼入微地留意到了,特意將一對雞翅放入路九見的碗中,道:“阿九,多吃些。”
路九見扯著嘴角乾笑著謝過,在這一桌子人面前啃雞翅不太雅觀,PASS,不能吃。好像嘗一嘗那碟荷葉香糕啊……
舔舔唇,糾結著要不要越過宋南植的手去夾。
一塊香糯的荷葉香糕放到了她的碟中。言棲遲收回手,像是沒有做過這事一般,宋南植斜眼看來,也挑了一個栗子酥道:“阿九,若是喜歡糕點,這栗子酥的味道不似荷葉香糕甜膩,卻是更值得人回味。”臨了還有意無意瞥了眼言棲遲。
言棲遲不甚在意地撿了一塊鮮花藤蘿餅往自己嘴裡送,伸舌舔舐了嘴角邊殘留的細屑。這做的人無意,看的人卻留了心。比如路九見,又難免心猿意馬起來。
宋南植低喝一聲,索性提著冰糖桑葉卷往路九見的口中喂,這下全桌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路九見。
路九見左顧右盼最後眼神又回到眼前的冰糖桑葉捲上,冷汗從後背細細密密沁了出來,嚥了咽口水,眼睛一閉迅速伸頭將食物吃入嘴中。糕點的香甜味充盈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