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常見,但擱在這個時候倒也新奇。
晚宴的一盅湯正巧上來,一邊那個代替早露的宮女接過湯盅遞給路九見,路九見自然接過想放到宋南植面前,可剛一觸碰,指尖傳來的刺痛扎得她下意識地收回了手,而此時,那位宮女也放了手,寂靜的大殿中,迴盪著湯盅落地的聲響,路九見一下子又成了全場的焦點。
手指又開始犯疼,從指尖迅速擴散開來。
路九見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指尖一下又一下地刺痛撞擊著她的忍耐限度。
當湯盅打碎的那一剎,寇之音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而在場的其他人大多都是以責備的眼光看著路九見,言棲遲握著手中的酒杯,牢牢盯住了路九見捏在一起的手。
大梁部落的使臣趁機笑著說道:“難道是這位宮女想出了什麼方法解開此鎖?”
使臣認為一介如此冒失的宮女,自然解不開九連環,這樣一說,倒是會讓昆召失了面子。
路九見垂著頭,不語。
宋南植看著面前的九連環,回身輕柔地對路九見道:“阿九,試試?”
像是最普通的邀請,並沒有包含著沉重的國家尊嚴。
路九見咬著唇,她怕一說話,呻。吟就會從口中溢位,殿中已有了竊竊私語。
使臣又按耐不住道:“若是不會,倒也無妨。”語調中隱隱帶著嘲笑的意味。
路九見閉了閉眼,呼口氣出列,拿起九連環細細看了一遍。
手觸碰到硬物時,疼痛又再次襲來,只要她一動,就一波一波衝擊她的理智。背上開始流出汗水,貼合了單薄的衣衫。
這類玩具作為理科生的路九見,在高中那會兒同學之間常有把玩,只是到如今多年未動,步驟有些記不準確,但大致意思還是明白的。
拿起第一個環開始解,但指尖碰到冰冷的九連環就像是被針刺一般一下子就痛得路九見要流出淚來。強忍著不適,開始慢慢解環。
隨著她緩慢的動作,殿內漸漸少了說話聲,都全神貫注地望著場內的宮女,想看她到底能否解開此鎖。
已經從第一個,解到第五個了,但路九見的不適沒有絲毫減弱,甚至人都開始站不穩,每拿一次環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如若不是此情此景下,她真的很想摔東西走人。心中把大梁使臣罵了個遍,手上動作卻不敢怠慢。
指尖似乎凝聚了體內所有的熱氣,帶著刺骨的痛意傳遍全身。
突然身邊多了一個身影,靠近了搖搖欲墜的路九見。
言棲遲的出現,讓路九見有了依靠的點,她將所有重要都交付在他身上。
動作變得遲緩,汗水滴到九連環上,順著流到了地上。
言棲遲輕柔地按住路九見微微發紅的手,奪過她手中的九連環:“告訴我解環的步驟,我來。”
手上失去了重物,頓時減輕了不少疼痛,路九見將手縮回袖中,身子不住顫抖,言棲遲伸手扶了一把路九見,相觸的肌膚有股清涼的氣息傳來,言棲遲以掌送入內力,讓路九見有了片刻的舒適。
在這樣的情況下出列是於理不合的,但言棲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神色坦然隨性地讓路九見將身上的重量都交付給他。
宋南植也看出了路九見的異樣,出聲道:“阿九若是不適……”
“皇上,我會解開。”路九見開口,盈盈目光望著宋南植堅定不移。
宋南植無奈地點頭。
路九見小聲地開始教言棲遲如何解環,聰明如他,解了一個環後就掌握了要領,之後就由言棲遲完成。
修長的手指在環中翻飛,路九見從來不覺得玩這玩具也像是在做一件極具藝術的事。
終於,九個相扣的環順利解開。大臣們都鬆了口氣,開始誇讚昆召,大梁使臣早就收起了笑意,如今更是一臉挫敗,被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女解開,實在是太失了面子。
宋南植對路九見嘉獎道:“路九見天資聰穎、蕙質蘭心,特將路九見破格升為御前女官。”
路九見耳鳴了,她解了個玩具就完美升職了?而且是從宮女變成了官。
這樣既獎勵的路九見,也安撫了使臣,至少是被女官解開的,不是被宮女破解的,想起來也會稍微舒坦些。
本是件高興的事,但路九見忍著疼謝主隆恩後臉色已蒼白得如同一張紙,宋南植揮退路九見讓她回去休息,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揮手叫來身後宮女:“召程太醫入宮。”
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