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自然飄逸,捲起淺陌的悵然。路九見黯然垂下眼簾,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呆愣了很久才將他的外衣疊好,放入櫃中。
在合度州一個多月有餘,眼下明日就要啟程回宮了。
她與言棲遲的關係,自那晚後就再無交集,薛雲浮一臉好笑地對著路九見道:“兩個小孩子,鬧脾氣也該差不多了吧。”想到明天他們就要分別了,還是流露出了淡淡的不捨,想好心勸勸這二人。
路九見低頭一笑,道:“薛神醫,你真八婆。”
薛雲浮語塞,整理好藥箱揮揮袖子走人。
看到言棲遲,薛雲浮上前道:“哼,不識好歹。”
“誰惹你生氣了?”言棲遲不知薛雲浮之意問道。
薛雲浮開始控訴:“還不是想你們二人趕緊和好,我去和路女官說,她倒好,直接說我‘八婆’。”
言棲遲抿唇笑道:“唔,她說得沒錯。”
薛雲浮一臉不愉,心道,你們二人果真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路九見拿著薛雲浮落下的一套針追了出來:“薛神醫,你落東西了。”她只是沒想到會在合度州的最後一天與言棲遲在府中見面。
一時路九見進退兩難,薛雲浮哼哼著將針接過,道:“隨便你們兩個。”
當下奪過路九見手中的針就大步離開了。
時下只剩了言棲遲和路九見二人,一時沉默,二人不知如何開口。
路九見咬咬牙轉身便想走。
言棲遲看到她轉頭的姿勢,暗罵這路九見沒心沒肺,還是動作比心思快上一步,拽住了路九見的手。
路九見停住腳步,疑惑地轉過身來,視線落在他與她相交的手上,復又抬眸望著言棲遲。
言棲遲表情無異,其實內心早已是波動不安,有些後悔伸出這手。
“言大人。”路九見公事公辦的口吻,“何事?”
言棲遲俊眉細不可查地微蹙一下,說道:“明日便要回茂陵,收拾好東西。”
“明白了。”路九見點頭,視線又回到了他還未放開的手上。
言棲遲淡然收回手,將雙手疊於身後,眸光投向遠處。
路九見拱手道:“下官告退。”
言棲遲“嗯”了一聲,再無其他反應。
寇之明還要處理一些掃尾工作,言棲遲和路九見就先行一步,寇之明假笑著送走二人,離別前還提醒路九見別忘記去宋南植那兒替他美言,路九見也笑得虛假連連點頭。
等在一旁的言棲遲睇著二人在一邊說說笑笑,心口有股悶氣繞了起來,催促道:“啟程了。”
一路回到茂林非常順利,只不過言棲遲不再與路九見同部馬車,路九見樂得輕鬆,一個人霸佔著。
整隊人馬都感受到了言大人和路大人之間的微妙氣氛,本就是流傳著皇上寵路九見,路九見愛言棲遲的複雜三角戀關係,去合度州的路上,這兩人有說有笑相處和諧,可回去時卻形同陌路,難道是因為言大人畏懼皇權,現在要與路大人保持距離,畢竟現在要把路大人還給皇上了。眾人紛紛在心底中腹誹,看著二人都帶著曖昧的眼神。
是夜,人馬落腳在離茂陵最近的大鎮,東谷鎮歇腳。明日若是早出發,落日前便可到達茂了。
路九見躺在柔軟的被窩中,正要昏昏欲睡,忽然聽到了門口的響動,警覺地坐了起來披了外衣,門拉開一條縫,出現的竟然是多日未見的皇上,路九見大吃一驚,連忙要下跪行禮。大晚上的出現了宋南植,沒把她嚇出病來,恍惚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一定是自己睜眼的方式不對。
宋南植竟是笑著對路九見道:“朕只是微服私訪,並不打算告知於人,所以,路女官不必如此,勞師動眾。”
現在的路九見還維持著行禮的標準姿勢。
路久見正色道:“皇上,你是來找言大人的吧,他就在隔壁,我幫你去叫他吧!”
見到宋南植簡直比言棲遲還恐怖,沒記錯的話,她離宮前是把送男子徹徹底底得罪了的,現在他又是和顏悅色地對著自己,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宋南植攔住路九見的去路,道:“朕要找人打人的並不是言棲遲,此刻他房中就有美人在懷,現在若是去便是不識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更新任務好重呀~~~~~T T
☆、女配,玩笑吧
六十
聽了宋南植的話,路九見聞言臉色一變,咬咬唇問道:“可是夏秋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