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氣運的下落,路正豪也許會知道,她是他的女兒,也許同樣知道。可能原本的路九見知曉,但現在換過靈魂的她一無所知,她無辜地承擔著那些人莫須有的幻想。
言棲遲十有八。九就是遲家唯一的血脈,他定要為父報仇,怎麼會放過仇人的女兒?他想找到失蹤的寶藏,路九見自然是個很好的下手點。
一切都那麼的順理成章。
路九見的笑意更大,眼梢帶著凌厲的氣勢道:“言大人,我說的對麼?”
捏著路九見手腕的手驟然一緊,言棲遲眼底有火苗在燃燒,她竟然還有膽子問他對不對。
電光石火間,言棲遲俯身堵住了那張令人煩惱的小嘴,不同於以往的柔情,此刻帶著的是重重的恨意,她怎麼能如此輕鬆地笑著覺得這一切這是為了利用她而做的。
言棲遲覺得有一股火從心灼灼燃燒,發散到四肢百骸,嘴上的力道更加大,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
帶著懲罰性的吻,讓路九見非常的不舒服,開始左躲右閃,但總是逃不出言棲遲的鉗制,相擁在一起,言棲遲追逐著她的丁香小舌,颳去她口中的甜蜜。
在呼吸間,言棲遲狠狠地說:“路九見,你這個混蛋。”
路九見覺得好像這句話不應該是她送給言棲遲的嗎?
用力推言棲遲:“我再混蛋也比不上你。”
言棲遲微眯起眼,透露出危險的訊息:“路九見,我到底如何利用你了?”
“心知肚明。”既然說了,那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你難道就不想從我這裡得到關於遲存安那筆失蹤的寶藏嗎?”
言棲遲怒極反笑:“在你眼裡我做的有所事都是為此?”
路九見也笑:“你做的事中,完全沒有這個因素麼?”
言棲遲氣竭,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好好好,既然如此,之前都是我多事了。”
一陣風過,言棲遲收回雙手,門重重地被摔上,負氣而去。
路九見緩緩靠著牆壁蹲了下來,淚水竟是不爭氣開始涓涓下流,想要把所有的煩悶都在這些淚水中流去。
合度州的百姓們,對寇之明早已怨聲載道,直到言棲遲到來之後才有所改善,應言棲遲做事盡善盡責,儼然已成了合度州百姓心中的第一英雄,那日,因路九見的事把他臨時召回,合度州百姓已將路九見與寇之明一同列入不受歡迎名單。
寇之明最近一直很乖順跟著言棲遲在前線治理水災,他也沒有再來打擾路九見,在薛雲浮的調理一下,路九見覺得身體越來越好。只是自那次爭吵後,言棲遲就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過,路九見也不去找他,二人雖同在府中可就是有本事從來碰不上頭。
路九見偶爾也會去災區幫忙,也巧妙地避開言棲遲出沒的地方。有時遠遠能看到他匆匆而過的身影,遙想最初一心撲在他身上,若是換做以前,都不敢想現如今對他是避而遠之。
潮汛即將過去,洪水得到治理,合度州的百姓慢慢開始重建家園,差不多言大人可以功成身退了。
言棲遲找到薛雲浮問道:“路九見的的病,如何了?”
薛雲浮放下手中的草藥回答道:“我以為你不關心路女官了呢,”眼珠一轉,看到言棲遲表情不善,薛雲浮立馬停止揶揄,“她只要稍作調養,假以時日便可痊癒,不過最好不要動氣,以免毒性反覆。”他好心地提醒道。
聽到薛雲浮如此回答言棲遲也放心了不少,一人獨自來到路九見的院子,在他們冷戰中的一個月裡,他時時都有來此,只是一般都是夜深人靜之時,路九見早已入睡,根本不會知道他曾經來過。
今日也已月上中天,到路九見院子時,她正伏在園子中的石桌子上打瞌睡。路九見因今天來了月事,在床上躺不住便想在院子中坐坐,沒想到竟然睡著了。
言棲遲悄聲走近,溫柔地為她披上一件外衣,淺眠的路九見隨即清醒了,揉揉迷糊的眼睛,輕薄的外套緩緩滑下,可眼前早沒有了言棲遲的身影。
路九見捏緊外衣,心知肚明他來過,但在她醒之前消失,大概也是怕二人見了面會尷尬,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去找他,能安然度過在合度州的日子再說吧。
披著外衣,路九見緩緩走入房間。
院子的陰影處,言棲遲現身,望著緊閉的房門,嘆口氣轉身離去。
路九見沒有電燈,就站在窗臺邊一眨不眨地看著言棲遲的背影慢慢消失,夜涼如水,月光的清華勾勒出他身姿的清朗,一襲寬長之白色長衫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