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再回。”
遊霄說著就要走,門還沒拉開又折回來,給加溼器加滿了水,這才放心的離開。
看著那扇緩速關合的房門,李寅啟才回過神來。
原來這麼著急呀?那要是我再晚醒一個小時你要怎麼辦?
細細品味著遊霄寧願遲到也不願吵醒他,顧著他吃喝拉撒還顧著他的加溼器,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甚是溫暖,可他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李寅啟抓了抓腦袋,突然發現剛才那畫面中,遊霄一副為了家庭在外奔波打拼的好男人形象,而他的造型卻活脫脫像是在家裡坐月子。
李寅啟乾笑著把這奇怪的念頭甩出腦袋,隨手解除了電話的飛航模式。
訊號剛恢復,簡訊就排著隊擠進來。
看著那噌噌噌往上急竄的數字,李寅啟這才孩子氣的低聲叨咕了一句:“我也很體貼的好吧,要不是把手機關了,哪能有你的安穩覺。”
初略的翻著未接來電的提醒簡訊,看到那些人名和他們打來的時間頻次,李寅啟一邊估摸著每個人找他都是什麼事,一邊在腦子裡排出個回電的先後順序。
可翻著翻著,他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一條新跳出來的簡訊,居然來自陸銘。
盯著螢幕上那句簡短的回覆看了一秒鐘,李寅啟就直接把電話撥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抗戰劇接檔是宮心計
陸銘被召見了。
李寅啟甚至沒細看他簡訊裡說了什麼,因為能回簡訊說明沒死,會回簡訊說明他還忌憚著自己這位老闆。
對李寅啟而言,有這兩條資訊足以。
李寅啟聽得出陸銘在接他電話的時候不光聲音,應該是整個人都在哆嗦,於是一邊處理著手上的工作一邊尋摸著,一會兒見了面是不是還得先走懷柔線路。
聽見房門外的腳步聲,李寅啟合上了電腦,一抬頭就看見陸銘推門進來。
那小夥這兩天也不知道跑到哪個橋洞子底下抽風去了,滿身滿臉都寫著憔悴。
陸銘看到李寅啟的造型,也愣住了,嘴巴一張就突魯出一句:“啟哥,你怎麼了?”
李寅啟一聽這動靜,心話,行呀,還知道問我怎麼了,看來還有救。
心裡有了底,臉上的笑也越發從容,抬手往沙發上一指,不緊不慢的答到:“出了點小事故,沒什麼大礙。不過對外說的是我外出談專案去了,你可要替我保密啊。”
這一招收買人心使得不著痕跡,放到陸銘身上卻顯然十分受用。
看著他端坐在沙發上忙不迭的點頭,李寅啟又把話頭扯回了正題。
“今天叫你來,還是想談談你的事,說說吧,這兩天到底怎麼了?”
“啟哥,我錯了。”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你跟袁穎不愧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認錯的臺詞都這麼統一。
不過對付大男人跟對付小姑娘又是兩個套路,更何況單憑玩失蹤這套把戲就不知道比一根腸子通到底的袁穎高出幾個段數,李寅啟也不含糊,上來就是一記反手抽球。
“是,錯得還很離譜。咱們從後往前一件件捋,先說說這玩失蹤是怎麼一回事?”
“我給你丟臉了,你把我給換了吧。”
“你這是要辭演嗎?然後呢?就算我不追究你的違約責任,你還拍不拍戲了?還是已經買好了機票準備逃回英國去?”
“我……”
看著陸銘糾結的面部神經,一臉被戳穿心事的表情,李寅啟暗自啐了一句,我怎麼簽了你這麼個窩囊廢!
可轉念一想,他又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陸銘的所有行徑,似乎都是源自他那身拆下來論斤稱賣不上兩文錢的傲骨。
不知是先天的性格使然,還是後天的恣意驕縱,養成了他那幅腳踩在雲肩上的心氣。
他是有才情的,所以不屑於迎合市場屈尊降貴,他是有節操的,所以不齒於那些檯面下的骯髒交易。
可任他如何剛烈,總是要吃飯喘氣才能活。
而他的處世哲學中,一旦路遇不順,也不屈從也不抗爭,只會不計後果的躲起來。
一邊抱怨世事不公,一邊給自己舔傷口。
李寅啟沉著臉,在心裡把他能想到的諸如懦夫,軟蛋,孬種之類的詞統統罵了個遍。
罵完之後又覺得一個大男人活了二十多年,還能如此不切實際,實在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