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還以為陸銘的反應是因為受了委屈,現在想來,陸銘會出手打他完全是咽不下那口氣。
陸銘就算和李寅啟有什麼,那也是情投意合,心心相惜。
而他所謂的關心,根本是把那段關係拖進了一個低階得不能再低階的層次。
陸銘那是在用拳頭提醒他,他倆之間永遠有著天與地的差距,即便面對著同一個男人,他倆之中也只有一個能談得上感情,而另一個註定只能是買賣交易。
而對於李寅啟,他又敢妄圖什麼?
面對這個男人,不要說掌控,不要說揣測,即便是讓他跟著走,他怕是也要跟得跌跌撞撞連滾帶爬。
所以看著那扇關閉的電梯門,他只能選擇掉頭走,所以對於病房中各種不真實的溫柔,他只能感恩戴德的照單全收。
細細咀嚼著李寅啟方才的話,搞藝術的難伺候。
他跟了那麼多老闆,哪裡會不知道,常年吃著甜膩的本幫菜,有的是人喜歡拿川香麻辣來換換口。
要知道上杆子去哄,也是一番別樣情趣,相較之下,他的優點好像從來都是順從。
李寅啟攥著遊霄的手,感覺著那指尖傳來的涼意。
只當是空調溫度打得有點低,於是伸手去調了下空調的風口,又把那幾根捂不熱的手指捏回了掌心。
他哪裡想得到,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裡,遊霄已經在心裡不著邊際的想了那麼一大圈子。
一下車,遊霄就藉著側身的空掙開了李寅啟的手。
在外邊不能那麼牽著,這點李寅啟也是知道的,知道卻依然捨不得撒開。
電梯門一開啟,Tony和王芳早已守在那裡。
二人不知道李寅啟受傷的事,只當是他才從機場趕過來,一邊一個在前面開路,把李寅啟往會議室領。
三人心裡都清楚,下午這場釋出會想要達到效果,除了李寅啟親自出馬,蕭齊的表現也是關鍵。
可那孩子本身性格就很內向,這次捅出這麼大的婁子,他跟王芳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芳姐,你把我解約然後送交法辦吧,我這輩子再也不唱歌了。”
眼看著距離釋出會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Tony和王芳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指望著自家神通廣大的老闆,把蕭齊從牛角尖裡拽回來。
李寅啟一路上已經打好了盤算,跟著二人走了兩步,又回頭朝孫放使了個眼色,見孫放點著頭領著遊霄轉向了另一個方向,這才一門心思的準備起眼前這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