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能地害怕,不敢再看下去,剛要轉身逃走,忽然聽到屋內傳來一陣幾乎刺破耳膜的尖叫聲,伴隨著被捂著嘴巴掙扎的嗚嗚聲,她害怕得渾身發抖,耳聽得剛才說話的女人又道:“小剛,你去練練手。”
一個男人嗯了聲,跟著一個灰影便閃到她眼前,右手一晃,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已然握在手中。
“我先走了。你們弄弄乾淨,別給我惹麻煩。對了,還有幾個滿十四的丫頭,聽著,千萬要保護好,就當祖宗給我供著,上頭要起來,萬一有一點閃失,你們幾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幾個男人齊聲應了。
門被推開了,她匆匆跑到樹後躲著,就著洩露出的燈光一看,頓時驚呆了——那個女人,竟然是曾經見過幾次的院長阿姨?!
院長匆匆離開了,並沒有發現到躲在暗處的她,她躲在樹後心髒一陣狂跳,小腿肚幾乎抽筋,完全無法挪動半步。忽然,小屋裡一陣躁動:“媽的,還想跑!”緊跟著便是砰砰的桌椅翻倒的聲響,一個男人叫道:“操,你這時候捅她幹嗎,濺老子一身血!”
又一個聲音道:“算了算了,第一次幹活兒,難免緊張。”
她聽到那小姐姐發出一聲極為痛苦沉悶的慘哼,明明怕得要命,卻又不知受了什麼情緒的催動,居然再次踮起腳向著屋內看去。只見那白衣服的小姐姐仰面躺倒在長桌上,一把尖刀正刺在她的胸口,她衣衫破碎幾乎難以蔽體,鮮血從心臟的位置開始劇烈湧出,逐漸蔓延全身,像盛開了世界最邪最豔的死亡之花。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臨死的一瞬彷彿透過牆縫看到了早已淚流滿面的她,那小姐姐嘴角抽動,用盡最後的氣力做出了一個口型:“逃……”
她緊緊地捂著嘴巴,再也不能多停留片刻,強忍著腿腳的軟麻轉身便飛奔而去。而一牆之隔,那如花般的少女生命卻永遠地停在了那一刻,眼睛瞪得渾圓,嘴巴半張,殷紅的鮮血染透了一身白衣,眼神中的驚恐與屈辱彷彿銘刻在靈魂上一般鮮活地刺痛著。
“外頭有聲音!”一個男人驀地警覺,唰得拉開了門。
冷風在她耳邊呼呼嚎叫,那遍染鮮血的年輕身體在她腦海裡不斷地放大,放大!尤其是那絕望而驚恐無比的目光!她不顧一切地逃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過院中的泥地,拼命地衝回宿舍裡。
蹬掉鞋子鑽進被窩,整個人篩糠般抖著,渾沒發覺自己不小心吵醒了同室的女孩,一個總是欺負她的胖女孩,此刻正揉揉眼睛坐起身,十分不滿地隔著空氣瞪她一眼,口中罵罵咧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是小綠字,像作者君這種心情不好就裝死的軟弱鬼我才不認識她呢!
第二十八章 西出陽關無故人(下)
嗒……嗒……嗒……
有水滴濺落的輕響聲傳來,伴隨著微不可見的喘息,蹣跚不穩的腳步聲,時深時淺,在靜謐到幾乎沒有半分兒聲響的山洞中,顯得格外的清晰。葬月一手撐在了洞壁上,慢慢走著,天水碧的衣裳綻著一叢叢火紅,殷紅色的血滴順著她的脖頸蜿蜒而下,再隨著她的走動一滴滴靜靜滑下,從她細韌的腰身,到膩白如玉的腿間,再到足踝。淹沒過她赤著的足背,再一點點滲入到陰暗潮溼的泥地裡。
她走了一路,一路血色蜿蜒,暗紅色一團一團,如地獄的業火,如罪孽的魔障。“呵……”抬眼望著洞口處傳來的一星光亮,她眯了眯眼,收回扶著洞壁的手,慢慢走出洞口。籠在袖中的手指怔怔一鬆,撲得一聲悶響,一道寒芒墮入泥地,連動也不曾動得寸許便沒了進去,只留下半邊雪色的一抹,卻是一把精鋼的匕首,在陽光的照耀下,刃上一片血跡鮮紅到奪目。
又是一周天了。她抿了抿唇,不無憤惱地撕扯著身上早已和血跡纏成一團的衣裳,抖落出一封素白的信箋,上有一道字型,流雲飛月,卻是寥寥“等我”二字。一雙幽深的暗綠色眼瞳迷離地望著遠方,一個被她刻意地封存在記憶底層的地方——天台山。
其實什麼也都是看不到的,她於是也便只是保持著這一個眺目的動作,從朝陽初升,望到落日熔金,從身上斑駁的綠色鱗片褪去又生,生去再褪,蝕骨的疼痛一*襲來,卻沒得解脫。
又是一周天了,那個可惡的女人——狠狠地搖搖頭,將眼前愈來愈清晰的一抹清顏搖成破碎的光影,手指一動,袖中便滾落一顆圓圓的晶石,流光斐然,其內似有兩道血痕糾纏延伸,拈在手中,令她心潮湧動。“再過一日,你若仍是不來……”她冷冷哼出一聲,“我便將女媧石與妖血相融,毀滅人寰,讓你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