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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沒什麼事,就是想周叔叔了,來看看周叔叔,”長樂覺得她這話說得,還不如剛才那棋局呢,太不真誠了,更顯狼狽,她決定不兜圈子了,“李榮享有一樣東西,託我帶給周叔叔,這兩日的事,謝謝周叔叔了,長樂都懂得。”

“懂得?你懂得什麼啊?”周灼不以為然,他不覺得長樂懂得他什麼,他所做的,都是為了其華罷了,長樂還是小,要去感謝,也應該感謝她娘才對。

周灼什麼意思,長樂哪能不知,怎麼說她也是重活一世,她又不是真的小,但她此時只能裝糊塗,“長樂自然懂得,周叔叔不妨看看李榮享送你的謝禮,可否喜歡?”

長樂從盛夏手裡,親手接過來木盒,雙手捧著遞到了周灼面前,周灼身邊跟著的那個小童,利用這個空隙,把擺在周灼與長樂中間的棋桌撤了下去,換成了平日用的小木桌。

周灼看到長樂遞來的那個古樸木盒時,眉心已經鮮有地聚攏到一起,不用開盒子,他已猜到盒中是什麼了。

接過盒子後,他的手指撫著盒蓋的位置,微微地顫抖了兩下,彷彿不敢相信,多年後還能見到此物,還以為這物件早已經毀在周國公府裡了。

當年他被逐出家門時,甚為狼狽,片甲未及帶出,渾身上下只一套粗布衣服,多餘物件一樣沒有,他從未可惜過其它,獨有這方硯臺,他念念不忘。

這是他親手做的,送與其華的訂情信物。

後來,因著別人背後動手腳,他與其華髮生誤會,其華一氣之下把這方硯臺給他送了回來。

他親手打了一個木盒盛放,準備以後誤會澄清後,再把這物件送還給其華,結果卻是誤會早清,東西卻隔了二十年,才再次見到。

前幾日,其華還唸叨過這方硯臺,說她衝動之下做的所有事情,都未後悔,只有這件事情,二十年了,還未尋回,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要再做一方相同的硯臺,其華卻攔著他,不讓他做,還說哪怕做得一模一樣,也不是當年那方了。

周灼開啟木盒,拿出盒中盛放的硯臺,託在手中,眯著一雙盈出淚光的眼睛,久久凝視。

長樂陪著周灼一起看,長樂看得自然不是硯臺,那又不是她的訂情信物,她盯著某處看得卻不是某處,給視線找一個支撐點,開始想李榮享。

鬧到這般田地,就算用這方硯臺行/賄了周灼,先不說周灼接受不接受‘行/賄’幫他們在她娘那裡說好話,只說一切誤會恩怨都解開,也要好些時日,她都見不到李榮享了。

萬一,又如前一世一般,李榮享再被他舅舅發配去西北,想想那漫長的十幾年,她也是醉了,絕計不能忍的,估計真到那般田地,她會做出非常之事來。

正如長樂在想李榮享一般,李榮享也在想她。

既然已彼此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又怎麼捨得就此分離。

“先生,大管家已經開始預備車馬行李什麼的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墨染把調好的藥汁遞到李榮享的面前,他也順勢坐到了李榮享的榻邊。

當今聖上連下兩道聖旨,催他們三天內離開上京,奔赴西北,時間緊迫一刻也耽誤不得,不提早下手準備,怕是要一路吃土過去了。

受了一天一夜的苦楚,得了解藥後,養到當晚,之前憔悴不堪的李榮享看起來,已無大礙了。

這血蠱就是這麼神奇,吃不到它的解藥,生不如死。只要吃了,用不到一時半刻,便沒事人似的了,彷彿之前呈現出的死狀都是假的。

接過墨染遞來的藥汁,李榮享皺著眉頭,閉上眼睛不看黑糊糊的藥,努力地一飲而盡,卻還是被嗆得咳了出來。

苦,藥只有這一味,無論什麼樣的大夫,怎麼樣地下藥方,最後都是苦的。

他最討厭喝藥了,討厭討厭十分討厭,一萬句討厭也形容不過來,偏偏他從小喝到大,快要到而立之年了,還是離不開這該死的藥。

用蜂蜜水漱口後,李榮享閉了一會兒眼睛,緩了緩胃腸裡的苦意,才開口說道:“不用收拾了,我們去不上西北的。”

開玩笑,去一趟西北,沒個幾年回不來,他的小女孩兒能等他,小女孩兒的娘也不能讓的,到時候,他回來,他的小女孩兒連猴子都給別的男人生完了。他回來難道要來當乾爹?

——呸,他不是周灼,這種事,他忍不了。

“先生,經解藥一事,聖上必已大怒,這個時候,我們不好和聖上對著來啊,”

墨染估計著他家先生要是不去西北,就得去天牢受苦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