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埋怨,不過此事都是為父與梵殿主一手所為,劫心也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罷了,你二人做了多年夫妻,又育有子女,你不要因此對他生分了,更不可怨懟。”季平琰聞言,微微嘆息一聲,來到搖光城的這些日子,他已經想了很多,事已至此,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握的了,當下就道:“我沒有怪他,因為若是我處於和他一樣的境地,也只會作出同樣的選擇。”師映川微微頷首:“那就好。”他見季平琰似乎欲言又止,便抬手一阻,淡淡道:“本座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如今已是到了生死榮辱之間,又豈能留手,你不必說了。”
季平琰曉得父親的脾氣,聽對方這樣講,就知道再無迴旋餘地,他心知自己哪怕再懇求下去,也只是徒惹父親不快而已,雖不會為自己招來禍端,但是要真的將父親惹怒,又有什麼好處,何況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愛侶和女兒考慮,如此一想,季平琰也只能沉默下來。
一家人在一起只說些閒話,不談政事,末了,師映川道:“琰兒,你的修為暫時就只能這樣封著,等到日後諸事已畢,自然會替你解開,這是對雙方都好的方法,你不要怪為父。”季平琰心下一嘆,欠身道:“兒子明白的。”師映川點點頭:“你能這樣想,自然最好不過。”他甩袖起身,道:“好了,本座剛剛從晉陵回來,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就不多耽擱了。”說著,又囑咐皇皇碧鳥:“劫心現在身懷有孕,你平時讓人小心照看,莫要出了差池。”皇皇碧鳥點頭應下:“你不用擔心這些,我自會安排妥當。”當下就送了師映川出去。
師映川去了書房,召眾人議事,一直到天色漸暗,青元教諸人才各自去,師映川掌了燈,展開一幅巨大的地圖,他在燈光下細細看著,早在瘟疫爆發之前,他就已經下令在整個大周境內劃定區域範圍,按照人口分佈情況,做好預防和控制措施,提前杜絕了將來瘟疫在大周境內大範圍出現的可能,將一切都控制在可以掌握的程度上,如此一來,就算萬絕盟方面禍水東引,他也根本不懼,而萬絕盟如今卻是焦頭爛額,自瘟疫出現直到現在,短短的這段時間內,已有超過千萬人死去,而且這個數字還在迅速增長,尤其狠辣的是,當初散佈瘟疫的時候,師映川所選的幾乎都是人口密集和經濟繁榮的區域,致使損失被最大程度地提高……師映川看著地圖,又看了看旁邊送來的最新線報,一時看罷,他輕輕撫摩著面前地圖上標有‘常雲山脈,斷法宗’的那一處,微笑著自言自語道:“江樓,你看,我那天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那麼現在這份‘禮物’,這個‘驚喜’,是不是很讓你意外?”
男子忽然又笑了起來,這一笑如同冰河解凍,萬花競放,整個世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這個淡淡的笑容,他提筆研墨,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信,命人送出去。
斷法宗,大日宮。
一封還未拆開的信正躺在桌上,一隻戴著墨玉指環的手將其拿起,撕開封口,取出裡面的信紙,目光一掃,已將上面寥寥幾行字盡收眼底:吾之大禮,君合意否?望君保重,大好之身留待日後,吾自當親手取之。……川謹上。
連江樓將信紙重新折起,放回信封內,收進一隻錦盒當中,如今萬絕盟境內情況早已不容樂觀,瘟疫奪去了無數人的性命,造成的損失已經難以估計,更兼大周趁此機會發兵突進,使得萬絕盟已經一連丟失了崎雲六州,沉重的陰雲籠罩在眾人頭上,聯盟內部甚至已是有了主張談和的聲音,局勢對於萬絕盟一方很是不利。
連江樓熄滅了燈,上榻打坐,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耳邊有人笑語低迴,道:“捉到你了……”聲音響起的同時,兩條結實的手臂將他整個身體緊緊抱住,偏偏又並非那種讓人難受的用力,而只是介乎於親密與用力之間,連江樓驀然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令世間一切麗色都黯然無光的熟悉面孔,那人嘴角帶笑,柔聲道:“乖一點,別動,讓我抱抱你……江樓。”
如此相遇,只能是在夢中,連江樓沒有動,讓對方可以安然擁抱著自己,男子吻住了他的唇,耐心而細緻,間或舔‘弄著他冷薄的嘴角,動作溫柔無比,即使連江樓所練的大光明峰一脈的功法已經可以讓他對世上任何高明的挑逗撩撥都無動於衷,但此刻被這個人碰觸,甚至連挑逗都不算,可是這身體卻是微微熱了起來,連江樓很清楚彼此的心已經相距很遠,但此刻身體的親近卻讓人有了一種錯覺,彷彿這兩顆心再次緊緊相貼,再無縫隙,他可以對任何一個人的挑逗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反應,只除了師映川,除了師映川。
緊繃的雄健身軀慢慢地被揉搓得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