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男人,而不是像女子那樣,會希望被人輕憐蜜愛!”
師映川說完,深深吸了口氣,嘴角扯一扯,想要勾出一個冷笑,想再說什麼,終究卻也不曾說出來,連江樓看著他眼中又是屈惱又是不甘的神色,兩道濃黑的劍眉便緩緩一鬆,他有些微恍,又有些忽然的熟悉之感,不覺伸手扳正了師映川的臉,仔細審視著這張面孔,而師映川則有些緊張地看著男子,不由得牢牢抓住了對方的手臂,喜帳內靜了一時,方聽到連江樓語氣平平地道:“……我已說過,往後會好好待你,若是你不願做之事,也無人會強行逼迫。”
這番話不論語氣還是內容,倘若是對著另外一個人說,必是令其驚愕的,既而就是受寵若驚,要知道連江樓此人的性情可是天下皆知的,什麼時候會用這樣簡直稱得上溫柔的態度去對待旁人?然而師映川卻偏偏是不領情的那一個,他指上用力,摳緊了連江樓的胳膊,一字一頓地道:“你真的會全心待我?”連江樓看著眼前這張公認的天下第一美人的面孔,那上面兩隻眼睛裡帶著些懼怕與懷疑,連江樓微微一點頭,道:“不錯,既已成親,我自會用心待你。”
“……是麼?可是我卻已經不敢信你了!”師映川陡然提高了聲音,他的手抵住連江樓結實的胸膛,眼睛瞪著,裡面湧動著滿滿的委屈,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對此,連江樓皺了皺眉,然後在下一刻,師映川的雙眼驀然瞪大,他說不出話來,因為連江樓已低下頭來,準確無誤地吻在了他的嘴唇上,一面收緊雙臂,將他重重擁入懷中,連江樓用的力氣恰倒好處,不會讓他覺得疼,但也絕對無法掙脫,連動一動都不能,男人摟緊青年削瘦修長的腰肢,沒有經歷過雲雨之事的成熟身體顯然對這種親熱的行為還並不在行,就連那吻也都是生澀的,但有些事畢竟是流淌在血液裡的本能,無師自通,很快,那唇烙下的吻就逐漸變得細密綿長,雖然沒有進一步完全侵入口腔,但也不僅僅只是流連於表面……此刻師映川幾乎無法呼吸,連江樓的嘴唇是溫熱的,但他卻只覺得燙,滾燙,灼得人刺痛,緩緩吮吸著他的唇,並不帶什麼渴欲的意思,也不放肆,但師映川還是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慄起來,無法去放鬆身體,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將他的全部心思都統統碾得稀爛,佔據了他的大腦,他沒有試圖推開連江樓,也沒有迎合,一對剛剛在今天成為夫妻的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唇瓣廝磨,直到最後,已經是普通人的師映川無法承受得住這樣長久的輾轉親吻,幾乎快窒息了,連江樓才結束了這個吻。
喜帳內一片幽靜,空氣中是一絲絲的甜香,師映川的長髮凌亂地鋪散在枕上,乍一得到解放,他立刻就急促地喘息起來,雙眼微潤,看著連江樓,這一剎那,連江樓腦海中突然就有陌生的畫面閃過,那是一個悽惻欲絕的眼神,卻偏偏與師映川此刻迷離的眼神重疊起來,連江樓盯著青年,略一沉吟,還沒等對方喘勻了氣,就已用一隻手牢牢攬住了那細瘦的腰身,師映川立刻全身一緊,本能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連江樓感覺到他的僵硬與戒備,手上的力道便鬆了鬆,安慰似地輕撫那肌膚細膩的腰部,偉岸男子的體溫透過肌膚毫無保留地傳導過去,令青年彷彿被燙到似的戰慄不已,面板表面立刻激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而這樣感受到自己眼下的軟弱與膽怯,令師映川自心底生出一股憤懣和無奈,自己從前是何等狂傲,而眼下卻彷彿一隻瑟瑟發抖的兔子,人性中的弱點統統都被無限地放大再放大,而這一切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失去了力量,也就從而失去了由於能夠把握自己的命運所撐起的底氣,這種被別人決定命運的滋味,實在太不好受!正心思亂成一團之際,卻見連江樓眸正神清,語氣淡淡說道:“……我平生清心節慾,自律謹篤,只一心修行,因此縱然你我已是順理成章的夫妻,卻也無所謂有沒有那等床笫風月之事,而你也更不必擔心我會因色所迷,對你做出施暴之行。”
曾經一直心心念唸的人近在眼前,看著對方英俊的面孔,感受著那震懾人心的氣質,以及聽著那款款似安撫也似承諾的話語,師映川突然就放鬆了下來,他似乎暫時忘記了自己身處的境地,只看著連江樓那自然流露出睥睨氣概的面孔,一隻手抬起來,輕輕撫摩著男子的臉龐,聲音微啞道:“告訴我,你答應與我成親,是因為對我心懷愧疚,或者其他什麼原因,還是……因為你喜歡我?不是從前那樣師徒似的喜歡,而是一個男人真心地愛上另一個男人,希望與他永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連江樓,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
連江樓不語,此時的師映川被壓在他身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黝黑的眼裡彷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