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一面側過頭看向床內,正對上了一雙微眯的鳳目,師映川靜靜看著他,又長又密的睫毛掩住了眼中大部分的情緒,包括暗藏著的湍急惡流,連江樓無比清晰地感覺到那隻柔軟細膩的手正輕柔卻又放肆地撫摩著自己的胸膛,很快就找到了上面的突起,用指尖曖昧地反覆碾壓著,挑逗著,對此,連江樓並沒有出手制止這一切,他看到師映川原本掩在衣下的纖瘦優雅的鎖骨微微露出來,薄被下,削細的腰肢與渾圓的臀部共同構造出起伏如山巒一般的曲線,師映川蛇一樣地纏上來,溫暖柔滑的身子在被窩裡覆上了連江樓精壯的軀體,連江樓有些不習慣這樣,但至少他沒有阻止這一切,只是微皺著眉頭看青年柔緩卻堅決地脫去他身上的褻衣,大紅喜帳內,彷彿正在進行著一場雙方都下意識保持著沉默的較量,這與武力無關,也與智慧無關,僅僅是兩個男人之間關於彼此立場的一次試探,師映川微微紊亂的呼吸響在連江樓耳邊,連江樓非常敏銳地感覺到青年潮溼而馨香的氣息就噴呼在自己的頸邊,有些酥·癢難耐,他並不排斥這種感覺,更不會覺得厭惡,因為直到現在他才再清楚不過地明白了一件事:就在今天,自己與師映川結為連理,成為了伴侶。
於是在下一刻,正在放肆地親吻男子胸膛、揉搓男子身體的師映川就被一雙有力的手忽然抓住,連江樓翻身將師映川裹在身下,顛倒了兩人之間的位置,連江樓低頭看了師映川一眼,此時殿內的燈燭都早已滅去,只有一對喜燭高燒,再被紅色的帳子一擋,光線就越發朦朧起來,但連江樓何等眼力,依舊能夠將自己新婚伴侶臉上的每一絲細微變化都盡收眼底,然後他便開始動手扯開對方已經鬆散的衣帶,輕而易舉地就褪下了雪白的褻衣,緊接著褲帶也被解開,薄薄的褻褲隨之離開了青年的下半身,師映川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他看著上方連江樓那偉岸雄健的身軀,這個在自己面前即使衣衫不整也依然如同標槍一般挺拔傲然、令人不敢有半點放肆的男人,那面部輪廓完美得猶如大理石精心雕成,充滿男性強橫的魅力,如此近距離地體會那種隱隱的雄性壓迫感,師映川突然間有些不安,他知道連江樓準備做什麼,這個木頭般不解風情的男人並不是真的木頭,從前對方不做那等亂性之事,只是因為沒有嘗試的衝動罷了,而現在,他與他卻是貨真價實的夫婦,要行那周公之禮,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師映川突然不可抑制地恐懼起來,說實話,這些年他在夢裡曾經親近過這個男人千遍萬遍,但現在對方要做的事,卻讓他害怕了!青年努力向床內縮去,因為他雖然從連江樓眼中沒有看到絲毫慾念催生出來的火焰,和往日一樣平靜,但他太瞭解對方了,那種微微專注的表情,分明是決定要做某事的徵兆!果然,兩隻溫熱的手在這時抓住了他修長光滑的雙腿,緩慢而柔和地向兩邊開啟,力道並不大,確保不會弄傷如今已是普通人的他,而就在這一刻,師映川突然暴起,他猛地抬起上半身,狠狠地咬住連江樓的嘴唇,啃著,吮著,撕扯著,從嘴唇到下巴,到脖子,到肩膀,師映川就像是一匹想吃人的狼一般,動作全無半點溫柔纏綿可言,近乎兇狠,若非對方乃是宗師之身,定然會被他弄得傷痕累累,事實上若不是連江樓精確地控制著護體真氣,僅僅只是令自己不要受傷的話,眼下正對他撕咬的師映川立刻就要吃到被真氣反震的苦頭,但饒是如此,師映川這樣野蠻不講理的攻擊行為也還是讓連江樓微微蹙眉,一時抓住青年的雙手,將人制住,令其不能再對自己攻擊,道:“……你我已有婚姻之實,眼下正是洞房花燭之夜,為何還要這般耍性胡鬧。”師映川被制住,壓在男人雄健沉重的身下,動彈不得,他髮絲散亂,臉上因為方才的使力而添了一層嫣紅,他盯著上方的連江樓,咬牙道:“沒錯,確實是洞房花燭,但我又不是女人那樣因為天生的身體結構必須在下面,順理成章的要被你欺負!我也是男人,憑什麼要被你這樣對待?我從小到大,還從沒受過這種待遇!”
如此僵持……連江樓黝黑的眼睛審視著身下的師映川,對方正睜大著眼,睫毛輕顫,惱怒地與他對視,他完完全全看得出那亮烈而不平的眼神,那雪白的臉孔上帶著一種不肯服軟的決然,而更深處,依稀還有一絲絲的恐懼,連江樓的心情忽然有些奇怪起來,說不上來是什麼,他心中考慮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一面對師映川道:“你多年之前便曾說過,對我十分愛慕,莫非不是?”師映川突然有點沒來由地難堪,微微狼狽地偏了頭,道:“……那自然不是謊話!可你要搞清楚,我和你一樣,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我渴慕愛戀你的這種心思再強烈,我也還是個男人,是渴望去侵略、去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