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會採用的。
對此,寧天諭也表示贊同,他又說道:“晉陵這裡,日後也許可以成為我們計劃的一部分,不過現在你最大的任務就是提升修為,只要你早日晉級,恢復我們當年的力量,成為天下第一人,至於其他之事,又有什麼可擔心的?世人往往不慮長遠,只問今朝,自以為是大智慧,殊不知無非是因為生如夏花,命如螻蟻般不可長久,才不得不如此罷了,我輩中人,豈會效仿?”師映川點點頭,至於剛才產生的那些惆悵情緒,眼下就像是雲霧被風吹散,絲毫也不存了,他微笑道:“確是這個道理。”如此說著,眸子幽深如火,已望向遠不可知之處,嘆息道:“千年之前,你號令天下,坐擁四海,一言則江山震動,一語則左右萬萬人命運,那決不是現在世間的這些帝王君主能夠想象的,不可相提並論,既然如此,我想問你,這樣的感覺,大概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罷,與這種絕頂的權力相比,我想,很可能大多數人情願放棄追求大道,迷醉於這樣的感覺當中,那麼你在當時曾動搖了麼?或者說,將來我一旦……會動搖麼?”
寧天諭大笑:“沒錯,絕大多數人到了那個地步,應該都會沉迷下去,但你我又豈會如此?縱然江山萬里如畫,卻也逃不過興衰更替,再權力滔天的帝王,與我輩相比,也還是渺小的俗人之身,何足道哉?我輩之人,最終的目標乃是無限與永恆,這樣的大毅力,大野心,豈是世間凡人可以想象?當年建立帝國,統一天下,只是手段與方法,而非追求,唯大道永恆,心嚮往之!”師映川聽得豪氣陡發,笑嘆:“果真這才是大丈夫所為啊……”修長的眉毛忽然微微一挑,低笑說著:“這周圍一里範圍之內,一流高手四十二名,先天強者七名,這都是來監視這裡的眼線,看來我還真是不令人放心啊。”寧天諭漫不經心地道:“畢竟你現在的身份不同,更何況此次你身邊還帶了兩個傀儡,一共三位宗師,這份武力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令人膽戰心驚,即便現在你是來上門提親,表達善意,但晉陵方面應該有的戒備還是要有的,縱然眼下派出的這些人誰都知道不可能瞞過宗師的感知,但這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該作出的姿態還是不可少的,只要沒人打擾到我們就是了。”師映川聞言一笑,顯然也是不放在心上。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師映川梳洗過後,便由梵七情陪同,一起用了一頓豐盛的早膳,他此次是為獨子季平琰前來提親,自然不可能立刻就走,至少也是要由晉陵神殿方面招待幾日才算是盡了禮數,一時梵七情與師映川在花廳中用過茶,摒退左右,無人知道他們在裡面談了些什麼,半晌,師映川面色平靜地走了出來,梵七情隨之而出,喚人召了梵劫心過來,命其陪同師映川在晉陵好好遊覽一番,盡力招待,也算是略盡地主之誼,梵七情乃是神殿之主,事務繁多,眼下婚事已經議定,梵劫心名義上已是師映川的半子,由他出面,倒也不失禮了。
既是秋季,自然不若夏日那般繁花如簇,但楓葉漸紅,金桂飄香,倒也美麗,昨日下過一場小雨,如今萬里晴空如洗,說不出地舒暢,師映川全身都罩在寬大的青袍之下,飾以藤蔓一般的碧色花紋,便是雪白的面孔上也在從額頭到鼻溝的部分爬滿了青色如蓮的密集紋路,乍一看去,就好象戴了一張半覆面式的面具似的,掩去了真實容貌,只不過如此一來,看上去就總有些說不出的詭譎之感,他身邊的梵劫心則是表情如常,彷彿恢復了從前的平靜模樣。
陵國皇宮由於所處位置的地氣緣故,宮中不但有天然溫泉,而且一年四季都是百花盛開,景色極美,既然來了晉陵,師映川也就在這裡欣賞一番,陵國皇帝聽說此事,立刻便命人不得打擾阻攔,將整個皇宮全面向師映川開放,向來普通人對於這等深宮禁地往往可望而不可即,但以師映川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即便行走其中,也不過是如同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般。
昨日的一場細雨使得無論是殿宇樓閣還是花草樹木都顯得潔淨而清透,師映川漫步其中,表情有些愜意,道:“這裡讓我想起白虹宮……雖然不可能很像,但確實有些地方多多少少有點共通之處。”梵劫心看他一眼,淡淡道:“你很久沒有回過白虹宮了罷。”師映川用看似很隨意的低沉嗓音道:“是啊,我早就離開了斷法宗,怎麼還能回去呢,說起來,總有幾年沒有吃過白虹山新結的果子了。”兩人不徐不疾地走著,一路上總能看見有人躲躲閃閃地在樹木花叢或者欄杆廊柱後面向這邊窺探,看那衣飾,應該都是宮中的后妃宮女之流,梵劫心看著身旁師映川漆黑的長髮被風微微吹開幾縷,映得那肌膚如雪如玉,遂面無表情地道:“宮裡的人都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