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生的闢寓於內。再往遠處看,月光下京師內城的淪落影影綽綽,有如酣睡的神獸,帶著俯臥的巍峨。這邊是京師!這便是大晉的中心!北宮棣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絲驕傲與叱令天下的豪氣。他要做的,他的志向,已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的所有人——然而他便是時代的意志,再世為王,改變命運與歷史的軌跡,這是多大的勇氣,亦是多深的執念!
方靜玄站在人流之中,終於慢慢揚起了微笑。白衣本在這繁華錯亂中最是被淹沒,然而那個人輕袍緩帶,穿著樸素,又怎能掩去灼灼之華。只有在那一瞬,他幾乎要對那人喚出那聲“陛下”來。如劍出鞘的鋒利,氣勢凜冽。而亦是這個人,他的喜、怒、哀、嗔無不令他深深凝視。何況今夜之約,此種深意他方靜玄又豈會不知?
鞘安於鈍,以護劍利。方靜玄模模糊糊間,大約知道自己於北宮棣便是寶鋒之鞘。帝王已動了心,而方靜玄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那一瞬的轉身站定間內心的流轉波瀾,也大約就他一人清楚萬分。
“怎地不把晴空草束在外頭?”方靜玄幾步便來到正在遠眺的北宮棣身邊,清朗的聲音響起在他耳畔。
到人腰高的石欄外,已被人早早備好了一條條綢帶,垂系在兩個石柱之間。在暗紅的綢帶上都加著一個個插束之孔,恰可讓晴空草的花莖穿入。北宮棣瞧見外頭的大半帶子上已插滿了晴空草,白色的小花散簇在莖葉間,在月光下有著可愛的姿態。
傳說人皇之子姬堯將晴空草找到後,和愛妻在隱居的仙山上悉心培植,最後將花種穿入江南江北。此話也甚是奇特,只在上元節前後盛開,形態嫣巧,又可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