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歡快的旋律,那甜蜜蜜的郎情妾意,硬生生的將個冷雨悽風夜,黯然銷魂風頓時破壞的乾乾淨淨,一瞬間那弄得春風拂過百花開般的精彩起來。
顧昭不動,扭臉看看那頭,對哦,顧茂丙好似在曲水找了一處院子住著呢。
“住口!!!!!!!”顧茂昌無比憤怒,單手一轉,甩著那酒缸對著曲水那頭就去了。
顧昭張著嘴巴,仰臉看著一隻黑色的酒缸畫了一個拋物線自自己腦袋頂劃過,衝著顧茂丙就過去了。他剛想喊危險,卻不想岸那頭,顧茂丙一仰身來了一個鐵板橋,他不躲,板橋一彎,一足支起,那酒罐子瞬間便被他找到重點,滴溜溜的在他足尖打轉。
“哇!”顧昭放下酒壺,誠心誠意的拍巴掌,這雜技耍的好哇。
顧茂丙足尖一點,酒罐飛起,他站起來,順手將酒罐抱在懷裡,一掐腰指著岸那頭罵:“小叔叔大半夜的也不得好睡,這都幾更天兒了,奴明兒還有班兒呢,小叔叔,你別理這個瘋子,他就沒見過女人!”
顧茂昌靠著大樹嘿嘿一樂:“嗝……女人?兒子我都有了,倒是你個假娘們沒見過女人吧?你也好意思跟我提女人,呸!”
顧茂丙在那頭,忽然伸出手沿著自己的臉龐摸了一下,表示自己姿色上等,接著輕輕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女人?奴若想,何止千萬,奴可不若某人,為一個傻家雀,如今是睡不得了,吃不下了,哎呀,當年小卿卿……”
曲水兩岸,你方罵罷我登場一時間好不熱鬧,顧昭嘆息了下,輕輕一擺手,細仔打著哈氣,悄悄支著船回到竹亭,一下船主僕二人轎子都不等,小跑著就去了。
阿潤睡的朦朦朧朧,身邊空著他有些不踏實,便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顧昭又鑽進來,摟住他的腰。
“嗯?怎麼回來了?”阿潤嘆息了一下,一抬腿順便將顧昭的腳丫子夾進腿裡暖著。
“恩,茂丙在與他吵架,我就解放了。”顧昭嘀咕著。
“解放?”
“恩……鬆散了,我就鬆散了,你說這兩人怎麼見面就吵架,這都多少年了,還吵!”顧昭習慣了幔帳裡的黑暗,側臉看下阿潤:“你不睡了?”
阿潤笑了一下,一伸手摟住他:“恩,快五更鼓了,也該叫起了。”
顧昭內疚,連忙賠不是:“你看,都是家裡孩子那點子事兒,你本來覺就不多,這倆傢伙見面就吵架,愁人的很。”
阿潤大概覺得嘴巴里有味兒,便仰著臉說話:“沒事兒,挺好的,他倆個我不討厭,不說是你的侄兒,就說是我的臣子,那也那兩個趣人……你看他們吵得厲害,我恍惚記得,一年半之前,在東山吧,你家顧老四好像受了一回傷……”
顧昭一驚,想起來問,阿潤早料掉了,一伸手將他摟緊繼續道:“他現在活蹦亂跳的,你還擔心什麼,我只是聽李齋說,當時你家老四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揹著他爬著山路,走了一夜才到了山下營裡,兩個手掌磨的都是血,他自己都不覺著,有時候吧,吵架也是親厚,你就不要操心了……”
兩人正說著,幔帳外孫希的聲音慢慢傳來:“萬歲爺,起了。”
阿潤不想理他,還在繼續講:“對了,今日大概付季要回來了,你接他家裡來,叫他休息倆月,我那邊準備起個新衙門,專辦遷丁一事,他這次回來你說要不要略提一下?”
顧昭輕輕搖頭:“不用了,他年輕,三年後大考之時,待他再考一次,再者,他這次出門吃了大虧,怕是這兩年要緩緩心思,不急的,倒是你,怎麼就捨得接人來家裡了?”
阿潤一笑:“我不說,你也是要接的,不若我賣你個好,你承我的情,也要多多報答我才是……”
幔帳外,孫希又請:“萬歲爺,起駕了。”
阿潤還是不理繼續道:“這次因他牽連甚多,放在外面你怕是不放心的。”
顧昭點點頭道:“也是,接回來吧……前幾天元秀送回來的作業我批完了,又寫了一些新的,昨兒我遇到我舅舅家的嶽渡之,卻又想起一件事,元秀今年起加一科律學吧,不用多,每天半個時辰就好……”
孫希:“萬歲爺,起駕了……”
“呵……”顧昭輕笑了一下,推推阿潤。
阿潤大力咳嗽了一聲,幔帳外悉悉索索的聲音便小聲傳了進來。
初春的天氣兒,四五更的時分,一大早兒,群臣自通天道兒進了啟元宮,才一到御門,卻看到前太子,濟北王趙元項,今上的大皇子泗水王趙元芮,二皇子潞王趙元善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