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樓下有人大喊了一句:“爺!爺!大老爺把鑼敲破了,破了!!!!”
顧昭只好站起來對樓下罵了一句:“破就破了!再找個新的,喊什麼喊!!”
樓下立時不吭氣,只有顧巖蒼老犯倔不依不饒的聲音傳了上來。
定嬰送了一口氣,趕緊抓緊時間,什麼拐彎抹角都不敢亂加的開始直言不諱的道:“老七,而今我們也不瞞你,前幾日你二哥寫了信來,我們幾個老哥哥也碰了面,前天晌午府裡給你下帖子,你沒去,我們沒辦法,只能自己商議。
而今這朝上朝下鬧騰的不成,好歹咱們六家也要出來替主分個憂不是,你看呢?那下面可都看著呢!咱們不吭氣,也不合適不是?”
顧昭點點頭:“合該如此,只是不知道老哥哥們的意思?”
定嬰嘆息了一下搖搖頭:“他們能有什麼意思,提起此事,真是氣得要命!
原我們說得好好的,我主什麼意思,我們就是什麼意思!可誰能想到呢,家家一本難唸的經,你不知道,常國公那廝真不是東西,他家閨女而今在他家……”定嬰比了一後道:
“虧他家捨得將姑娘送出去做側妃,現如今他家是掉在泥坑拔不出來了。人家可不人家是死活要跟胡寂好,他家這幾年舍了老命的跟耿成那破落戶拎不清的牽扯,哎,老後又是個裝傻的,我們呀……哎……那天也就什麼意思也沒談出來!你說這事兒憋屈不憋屈!”
顧昭端起茶杯,認真的想了下,方問到:“老哥哥,不瞞你,你看這幾年我忙我的事兒,這家裡家外難免懈怠,跟幾位老哥哥府上也是來不及親香,老哥哥您見多識廣,看事兒比我透徹,我老哥哥明白那會子倒是說過一句,以後有事兒,多問問老定,人老定不吃虧……”
定嬰頓時失笑,趕忙謙虛道:“那裡,如今老夫不才,也賣個老,我想求老弟……”他這話還沒落下,那樓下傳來一聲驚心動魄的敲擊聲……
“咣!!!!!!!!!!!!”
又有人喊到:“七老爺,不好了,老爺子把五城兵馬司雲大人的淨道鑼搶了……”
顧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提著袍子都來不及告別一般的就往樓下跑去……
顧巖興奮極了,他手裡託著一面半人高的淨街大鑼,一邊敲,一邊撕心裂肺的叫嚷:“燒了!!!!燒了!!”
這日說來也巧,馮裳今日被濟北王府三催四請的拉過去商量事情,他耍了個花俏,坐下沒多久,衛國公府上便來催他,他牽著驢子才從衛國公府出來沒一會兒,他家驢子便被一聲震天響的鑼聲驚了。
沒辦法,馮裳只好丟了斯文,扯著袍子追驢。
在他身後,老國公顧巖此時衣裳也不知道丟到了那裡去了,穿著一件牡丹花的大花紅肚兜,手裡拖了一面半人高的大淨街鑼,一邊喊一邊敲著喧囂而去。
馮裳乃一介文人,自是跑得不快,沒多久他身後又跑來顧昭與他並行。
馮裳喘著氣的問到:“郡王爺……趕緊著,老公爺就前面呢!!”
顧昭也喘著氣道:“多……多謝!您這是……那裡去……”
馮裳繼續喘到:“家中……老驢……驢被驚了……”
顧昭有些羞愧:“甭……甭追了……一會子叫他們賠您一頭新……新的……”
說罷,這兩人拉開了繼續,繼續追自己的……
顧昭加快了速度,一邊跑,一邊心裡還愉快的想,老哥!乾的好,誰知道定嬰那老東西想什麼呢,而今跑了,那個傻子才回去跟他們玩政治遊戲……
馮裳一邊跑一邊想,那老東西說燒了?燒什麼啊??
天承十六年夏二月,移民甘州郡織局一場大火,將二十四織局燒了個乾乾淨淨,轉日,甘州染料房大火,總織局倉庫被盜竊一空……天子大怒!
第一百六十五回
天承十六年夏二月,天子大怒下了嚴旨道:
……天下無事,容息異圖,四海稍虞,必為禍始。悉甘州一案,兼火併盜,黔黎殄喪,可謂驚天慟地,人神共憤,今狡寇縱逸,百廢待新,新舊交替,事兼平日。事涉刑部及遷丁司,仰內外眾官,悉心戳力,撫民懲惡,以康庶事,並週四民,所涉案犯,具以聞名,以待懲肅。諮爾多士,審吾志意,故茲告諭,想宜知悉……
這旨意一下,刑部,燕王,遷丁司付季,連同五軍都督李齋點了五千兵馬嘩啦啦的合起來能有七八千人出了京辦案去了。
這事兒真的是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