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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美,不會給輕易認出來,雖然主要是為了好玩的目的——若不是雨果(阿姆斯特丹)翻出小時候的肖像畫冊給他看,他都要不記得還是金髮時的自己長什麼樣了。

那是在一個溫暖的午後,風清日朗。馬歇爾計劃已經實施完成,收效良好,歐洲擺脫戰後經濟低迷進入了快速發展期。阿姆斯特丹的市民也不再滿足於得過且過,開始大規模地拆除舊建築修建新街道,每個白天都能在馬路上聽見叮叮噹噹的施工聲。

雨果的房子不在此列。它幸運地經過兩次大戰仍儲存下來,經過簡單修繕就回到了可以舒適住人的狀態。客廳窗戶朝向運河,陽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也灑在瓶中鬱金香盛放的花瓣間。雨果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本有好些年頭的舊畫冊,一邊翻,一邊講。

雨果對他說,他小時候就像一個縮小版的自己。耀眼的金髮,瘦臉頰,身材修長,“而且和我不一樣,你還有一雙藍得很純粹的眼睛,是納粹的人種劃分法中絕對的第一等人呢!”他對此無甚反應,但考慮到提起納粹對雨果的身體恢復不利,就叫他跳過這個話題。還有什麼?哦,調皮搗蛋,卻也有異常懂事的小大人的一面。喜歡坐船,有強烈的好奇心,第一次把鬱金香種子從歐洲大陸帶回到後屋的小花園時培養失敗,為此傷心哭泣了好幾天。除此以外,大部分時間都快樂而外向,喜歡和曼哈頓碼頭上形形□□的人聊天,有時會兜售些流行商品發筆小財。

後來長大了。長大了就不可愛了。總追問為什麼荷蘭在對英國的戰爭中頻頻失利,為什麼建立了廣大的貿易線路卻無法保護。漸漸的這些問題也不問了,還是和以前一般快樂,偶爾眼光卻顯得陰沉。“一告訴你戰爭失敗、必須把你割讓給英國,就立刻把我甩了。雖然也是沒辦法的事,但好歹依依惜別一下嘛,”雨果悲傷地摸著畫框,“結果把我直接堵門外了。”

“那時年輕氣盛,不好意思。”約克無奈道歉,“後來想想,你其實比我更難過。”

“這也不好比較,我們都沒法把對方當時的心情再經歷一遍。”雨果輕輕合上畫冊,“你要帶回去嗎?本來就該是你的東西。”

“不用,想追憶童年我會到你家來看的。”

“橫跨大西洋就為看一本畫冊?這口氣倒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說實在的,約克,有一個你這樣的情人應該每天都會過得很有樂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約克撐著下頜眨眼:“噢親愛的雨果,若你這麼積極地投懷送抱我當然沒意見……”

“得了吧你。”雨果趕忙挪到沙發一邊,“我說正經的。”

“好吧,沒有。”

“奇怪。我看你不是個禁慾主義的人,就算範圍縮小到同類,你們國內符合你審美的姑娘應該也很容易找到。”

“我看在你眼中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是禁慾主義吧。比起你,我國那些清教徒的後裔簡直像白百合花一樣純潔。”約克說著想起他那本以八卦歐洲眾城而聞名的著作,當時他忙著抨擊艾維斯對更甚者卻手下留情,真是便宜了雨果,“你下次訪問再敢在公眾場合發表不當言論,我是不會管的,小心亞歷山大親自把你遣送回國。”

約克對著車窗放下那幾縷頭髮。那是在尚存森嚴的五十年代他才能說的話,現在經過越戰和性解放運動,曾經褻瀆道德的行為也變得稀鬆平常了。他既不會像嘮嘮叨叨的衛道士感嘆人類的墮落,也不會因此就隨便抓個順眼的人來上一炮。他平常的生活已經夠充實了,情人?起碼也要找個能交往超過三個月而且不會干擾他工作的……

莫斯科奧運會倒可以破一次例。反正他是以私人身份去玩,沒有任務在身,找個漂亮的東歐女孩留些精彩回憶也不錯。如果被問起身份,就說是荷蘭的遊客吧。

很好,事情就這麼定了。

如他料想,莫斯科奧運會斥資巨大卻沒有得到期待中的盛況。將近一半的國家拒絕參加,還有很多運動員僅以個人身份前來,用五環會旗取代了自己祖國的旗幟。這場頭一次在社會主義國家舉辦的體育盛會幾乎變成了社會主義陣營的內部娛樂——更別提某些社會主義國家也拒絕參加了吧。

這種前所未有的冷清自然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亞歷山大和他背後的政府。約克很為祖國統治精英的辦事能力驕傲,不過從普通遊客的角度,就未免有些遺憾了。好在女子專案受影響小些,畢竟在西方國家還竭力讓婦女安於家庭的年代,東歐已經讓她們承擔和男子一樣的工作了,由此整體水平沒有因參賽國的減少下降太多。就算不懂行,姑娘們白花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