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老爺待她情深意重,足對得起當年許下的重諾,而她拖累了老爺二十餘年也已經夠了,她不想再看著老爺因自己而日益痛苦。或許她死了老爺還能輕鬆一些。
“老爺好好活下去,不要放棄,你一生清正廉明,聖上不過是一時聽信小人的讒言,終會看到老爺的忠心。”夫人用力按住宋靳的指尖,她嫁與宋郎過了半生安穩的日子,已是她最大的幸事。
“夫人。”宋靳看著夫人微閉的眼眸,心間異常驚慌,他輕輕搖晃著夫人的衣袖。夫人陪伴他二十餘年,若夫人不在了,前路艱險坎坷他一人又如何支撐著獨自走下去。
“夫人不是答應過我,陪伴在我身側一生一世嗎?”宋靳擁著懷中之人,掌下的溫度卻有些微冷,夫人幾次險些不治他都未曾放棄過,如今夫人又怎能棄他而去。
夫人緩緩放下了手,眼角有一絲淚水滑落,一生一世太過遙遠,而她的溫暖幸福皆是在宋靳的辛勞之上,她看著愛人為朝事日益操勞,又如何捨得愛人在分心照料她的身體。
或許她曾想過放棄,但她捨不得愛人的悉心關懷,更不願面對死亡的冰冷,而現在她的身體已不可能在支撐太久,若熬下去老爺會愈加痛苦。她已讓老爺飽受憂慮折磨的度過了二十餘年,難道還不夠嗎,她的貪心也應該知足了。
“不,夫人。”宋靳看著從他掌心間滑落的指尖,重聲喚道,心間有一絲絞痛,彷彿若尖刀刺破他心底最柔軟之處,宋靳用力擁緊懷中的雙肩,突兀的肩骨咯得肌膚生痛。
滄桑的雙眸間溢滿了傷痛絕望,宋靳盡力看著夫人蒼白無色的面容,一滴淚水滑落在染滿灰塵的囚服上。夫人陪伴了他二十餘年,傷痛苦楚亦堅忍熬了過來,如今夫人卻因他而死在了異地他鄉。
宋靳握起拳頭狠狠抵在地面上,尖銳的石子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