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小心一些。”裴言伸手攬住衛瑄的雙肩扶著他靠在自己懷中。
衛瑄抬手輕撫上鬢間的白髮,指尖彷彿如被針刺了一般,絲絲劇痛傳入心底,愈演愈烈,撕扯著心間尚未癒合的疤痕。
他重生一世,發誓真心待身側之人,更是事事顧及老師的心意,卻仍讓老師早早白頭了,難道是因他做的還不夠嗎,可他身為太子在父皇母后的束縛下,根本無法做的了什麼,甚至必須一步步退讓。他本想待登基之後不在顧忌母后廢除後宮,只陪伴老師一人,可如今他已經讓老師痛心了。
衛瑄看著裴言蒼白的面頰,腦海中隱隱憶起上一世他擁著老師的屍體痛苦絕望的神情,心底有一絲絞痛,他伸手用力按著胸口,指尖深深嵌入白皙細膩的肌膚。
“瑄兒,怎麼了?”裴言看著衛瑄迷茫而哀傷的雙眸,話語間不禁有些焦急。瑄兒平安生下寶寶,不應該很欣喜嗎,亦或是瑄兒在擔心寶寶的安危,“瑄兒,寶寶們都很健康,並無任何大礙。”
“老師,你的頭髮。”衛瑄的話語有些哽咽,老師上一世因操勞過度舊傷接連復發,四十餘年白頭了,而如今老師更是早了十年。他重生一世非但沒有任何改變,卻更害了身邊之人。
裴言微微愣了一下,既而隱隱明白了衛瑄的意思,他抬手拉下衛瑄的指尖握在了掌心中,“老師年紀大了,頭髮也該白了。”
“老師才年紀而立。”還未到中年,卻因他而白了頭髮,衛瑄心底有一絲深深的自責,低下頭靠在裴言懷中,眼眸間隱隱有些溼潤,“對不起,是我的錯讓您傷心了。”他雖早早向老師表明瞭心意,但他卻仍時常使小性子與老師爭辯,而老師聽著寒心話,將痛意忍在心中,未曾對他表露過一分。
“老師,我以後再不會讓您傷心了。”衛瑄用力按住胸口的衣衫,他看著老師眼中的慈愛之意,恨不得將自己責罰千百遍,老師那般珍愛他,他又怎捨得讓老師心痛。
“瑄兒一直都很好,未曾讓老師傷心過。”裴言擁住衛瑄的雙臂溫聲道,他緩緩俯下身,臉頰貼在衛瑄的髮絲上,“老師更高興能陪在瑄兒和孩子身邊。”衛瑄給予他的不僅是一份愛意,還有親生的血脈,他寧願一直留在皇宮中遠遠望著瑄兒和寶寶,就算寶寶永遠不會得知自己的身世也無礙,只要寶寶平安就好
衛瑄用力握住裴言的指尖,他陪在老師身邊兩世,除了帶給老師傷痛,可曾讓老師高興過,或許他孕育的寶寶是唯一能讓老師開心的事情,然他卻親手剝奪了讓老師見到孩子的機會。
“對不起。”衛瑄輕輕搖頭,老師只要在忍幾年就好,待他登基之後,他比將孩子養在身邊,讓老師時時陪著寶寶。
裴言輕嘆一聲,他未想到瑄兒看到自己白頭這般傷痛難忍,他俯下身望著衛瑄黝黑的雙眸,“瑄兒難道覺得老師白頭後就無用了嗎?”
“不是的。”衛瑄忙開口道,上一世老師在冰冷的房間中病逝,那一幕深印在他的心頭,日日難以忘懷。他真的很害怕老師白頭後身體愈來愈差,久病不起,他寧願將自己的壽命分給老師一半。
“既然瑄兒也覺得老師還能如原來一般輔佐瑄兒,又何必悲傷呢。”裴言不曾在意過自己的外貌,不過兩鬢斑白了而已,又能怎樣,似乎一切也抵不過瑄兒為他誕下兩個寶寶帶來的快樂。
“我擔心老師的身體,”衛瑄嚥下了口中的話,老師一定不會早早病逝的,皇宮中有那麼良藥,又怎可能連老師的身體都無法救治。
“老師的身體有什麼可擔心的,”裴言微微笑了笑,握住衛瑄的指尖撫在他的胸口處,“老師答應過瑄兒,一定平安無事的陪在瑄兒和寶寶身邊。”
衛瑄感受到裴言強勁的心跳,心中的不安仍無法散去,“老師真的沒事嗎?”衛瑄不知裴言一夜白頭的緣故,但他也隱隱察覺到裴言的身體或許遭受了重創。
“瑄兒是在懷疑老師的醫術,”裴言輕鬆的挑了挑眉,“瑄兒放心就好,若老師有什麼大礙,一定告訴瑄兒。”
衛瑄點點頭,指尖輕輕拂過裴言的兩鬢,眉眼間略帶一絲傷意。
“瑄兒剛剛生產,還不能吃過硬的事物,瑄兒想吃什麼粥,老師命廚房去做。”裴言溫聲道,眼底溢滿了一絲深情。
“我不想吃。”衛瑄微微搖頭,淡淡的悲傷劃過心間,久久無法散去,腦海中皆是上一世的情形,他根本沒有胃口用飯。
“瑄兒生育寶寶頗費力氣,又餓了一夜怎可能不餓呢。”裴言看著衛瑄暗淡的面色柔聲勸說,“瑄兒身體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