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不對勁。一定有哪不對了,但又說不出來……
正思肘間背後突然一陣猛烈的撞擊,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然一陣劇痛,一看鏡子:好紅的一道鮮血狂湧而出……
被那一撞帶得刮鬍刀劃到腮幫上了!
回頭又一看,始作傭者正提著褲帶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
操!晦氣。顧不得那麼多,止血要緊,瞪那傢伙一眼立馬回房裡找創可貼。
一時半會找不到,只好坐在床邊拿紙巾先止會兒血。
隨著臉上的痛感,腦子漸漸清醒起來:知道有哪不對勁了!
自己對這地方一點印象都沒!
怎麼到這的?
為什麼來?
旅遊?出差?
瞟一眼雙人床上兩個人睡過的痕跡,又一陣心涼: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這個跟自己睡一張床上過了一夜的人又是誰?
那鼻子眼睛,沒有一點熟悉感。
敲了敲腦門,該不會是提前老年痴呆了吧?
等等,等等。冷靜下來。
以前是聽說過有種催眠術或是迷幻藥之類的反正不是什麼正道的鬼玩意兒,可以催眠人的心志,讓被催眠者受控制做一些事情,但被催眠者清醒後會忘記期間發生的一切。
難道是這情況?
這想法冒了一下馬上被自己嗤之以鼻:果然白痴電影看多了。
還是昨晚宿醉胡里胡塗跟人開了房?
一陣暴寒……
兩個男的!
條件反射地低頭檢查了下褲子什麼的,沒發現任何可疑痕跡才鬆了口氣。
那倒底……
拼命地敲頭,卻仍然什麼都想不起來,還發現後腦上有個不小的包,相當的疼。
算了,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回家再整理。
斜一眼衛生間那扇虛掩著的小門:反正那人也不認識。走人!
起身去拉門,食指剛觸到把手卻像被電擊似的縮了回來,那一瞬只覺得腳都軟了:靠,我連我家在哪都忘了!
坐回床邊整整三分鐘他才緩過勁來。
那三分鐘裡他腦海裡來來回回只飄著三個字: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
媽的,我是誰?
難道自己是某部低俗小說裡的主人公?
陳詞濫調玩什麼失憶?
悲哀!
真TM悲哀!
我是做夢了吧!
想著想著順手拿起扔在一邊的刮鬍刀在手上狠狠一劃
帶著溫度的鮮血噴薄著滑過手背,在地上滴出一幅無骨梅花。
他呆呆地看著那幅梅花圖,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血噴成的。
低頭看手背,血還在流,涓涓地直落地面,把那幅梅花圖越繪越真,讓人想起百川入海奔流不息。
原來人有這麼多血啊,恍然間想了這一句。
突然衛生間的門開了,裡面的人走出來。
他抬頭細看那人的臉,真不認識。
長得倒還能看,眉清目秀,白白淨淨,就是太瘦,神情裡透著股邪門歪道。
一掏口袋摸出隻手機,翻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熟悉的名字號碼,那些名單卻一個個陌生得像眼前的那個人。
那人倒是一臉很吃驚的樣子:“你這……”
“不小心弄的。”他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慘狀,皺了下眉頭應道。
那人馬上轉身亂七亂八地翻箱倒櫃,半天找出幾張創可貼給他。
猶豫要不要問他:你是誰我又是誰我倆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念頭還沒出一半就被他扼殺在電光火石之中,人家要不熟指不定以為自己傻了呢。
多傻B。跟傻B電影似的。對,死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遇上這麼丟人的事兒。
該去趟醫院。貼創可貼的時候他恨恨地想。
走出旅館叫了輛車,讓司機開到最好的醫院。
一路上看著沿途陌生的街道樓宇,一路的煩亂。
下了車才想起不知有沒有錢,掏了下口袋居然掏出個黑色的錢包,裡面整整齊齊地鑲著幾排卡和N張百元大鈔。據目測N》10。心裡多少還是小驚了下。
抬頭,桂林市X醫院?
桂林?
很陌生的感覺……
自己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