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金轍。
“金轍?”沐輕聲叫金轍的名字,猶豫著不敢走過去,從巴巴里獅子的狀態看,金轍的狂躁症已經發作得相當厲害,萬一他壓制不住,很可能被金轍不小心殺死——異能者的力量太可怕了,嚮導的身體在他們面前簡直比稻草還要不堪一擊。
聽到他的呼喚,角落裡的黑影動了一下,兩隻通紅的眼睛慢慢張開,像地獄的火一樣跳動著,往他的方向看來。
“金……”沐試探著往他走去,一邊走一邊喚他的名字,然而一句話還沒說完,金轍忽然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嚎叫:“吼!”緊接著,魁梧的身軀便一躍而起,往沐猛撲過來!
沐不敢後退,他站在金屬平臺邊緣,退一步就是深淵,下面是燃燒的動力源。他也不敢讓開,因為金轍正在狂躁,萬一撲過來剎不住車,很可能會掉到下面去。電光石火之間,他無暇思考更好的辦法,只能迎上一步,硬著頭皮用身體擋住金轍的飛撲。
“砰”的一聲,沐一個倒仰摔倒在地,脊椎發出艱難的咯吱聲。金轍魁梧的身體狠狠壓在他身上,幾乎將他肺部所有的空氣都擠了出去!
窒息感瞬間便攫住了沐的意識,他用顫抖的胳膊勉強撐起金轍的身體,總算換過來一口氣,強忍後背劇痛,啞聲安慰對方:“沒事了,沒事了……”說著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金轍滾燙的身體。
隔著衣物,沐感覺金轍的心臟正瘋狂跳動,那是狂躁症重度發作的表現,他一定是受了什麼重傷。
傷口呢?在哪裡?沐摸到金轍的右臂,和他高熱的身體不同,這條手臂明顯溫度偏低,像是有些供血不足。沐摸索著找到了他的右手,握住他虎口捏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心中不禁一沉——他的胳膊斷了!
沐輕微的檢測動作給金轍帶來一陣銳痛,他焦躁地吼了一聲,左手抓著沐的肩膀將他在地上狠狠一摜,發出“咚”一聲悶響。
沐被他摜得後背劇痛,胸口發悶,雙手掙扎著撐住他的胸口,道:“別、別動,冷靜點,金轍,是我,我是沐,我會救你的。”
他在聲音中用上了一些暗示,雖然這種暗示對重度狂躁狀態的異能者來說作用非常微弱,但多少能起到點兒效果。果然,聽到他的話,金轍稍微平靜了一些,雖然鼻息依舊粗重,但抓著他的手指微微放鬆了一點。
“別怕,我會救你的……”沐柔聲安撫著金轍的情緒,在黑暗中向他表白心跡,“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你是聯邦的王者,全世界最偉大的男人,就算死,也要死得體體面面。”
金轍喉嚨裡發出艱難的“咯咯”聲,在人性與獸性之間糾結徘徊。沐抬手撫摸他的面頰,感受他刀削斧刻一般深邃冷峻的面部輪廓,忍不住氣息哽咽:“對不起,我害了你兩次,每次見面,都是這樣不堪的情景,對不起……”
濃郁的嚮導資訊素源源不斷從沐的身上散發出來,這次他沒有壓抑自己的本能,放任自己向百分百相容的異能者發出請求標記的邀請。
黑暗中沐嗅到自己身上甜蜜的羞恥的味道,五十四年了,他為數不多的幾次發情,物件都是同一個男人,他想起三十五年前,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金轍也是這樣壓著他,與他胸膛貼著胸膛……那年他才十八歲,一轉眼,他們卻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金轍的鼻息急促起來,帶著血腥味的身體漸漸散發出單薄的異能者資訊素,他失血太多,身體太弱,即使沐用盡全力向他求愛,也只能反饋出微弱的回應。
但這已經夠了。無邊的黑暗中,他們的資訊素在汙濁的空氣中相遇、碰撞、融合,漸漸煥發出令人心悸的氣味,很快,結合熱被最大限度地激發了出來,緩緩地,將他們團團包圍。
金轍鼻腔裡發出大貓一樣舒適而不滿的咕嚕聲。沐一邊流淚,一邊向他微笑,執起他幾乎失去知覺的右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漸漸下移,抬高脖頸,貼在自己的喉結上。
標記的本能瞬間支配了金轍的意志,他無師自通地低下頭,含住了沐的喉結,舌頭在他微涼的面板上輕輕舔舐,讓自己的唾液滲入他的毛孔,用自己的氣味佔據的他的身體。結合熱在四周爆炸,金轍的氣息越來越急促,心跳越來越快,他漸漸不滿足與這樣的觸碰,開始用牙齒侵略沐的面板,像大型猛獸狩獵獵物一樣,咬住沐的喉管一點點收緊。
沐發出微弱的呻吟,他感覺到金轍的犬齒咬破了自己的面板,尖端甚至戳破了血管,溫熱的血液正從他的身體裡一絲絲噴出來,滲進金轍的齒縫,流進金轍的喉嚨。
疼痛和失血讓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