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無地自容。
“可不能讓你私藏了,你得教我。”鬱偆抓著吳良娣的胳膊,說什麼也要拜吳良娣為師。
鬱偆腦子靈光得很,立時改了主意,她要是想帶著吳良娣在外頭走動,或者是在這房子來回走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們二人跟前侍奉的嬤嬤,就能將她們給鎮壓了。
教書法可真是一個好藉口,寫字的時候不僅人得站著,全身都得攢著一股勁,這樣才能寫好字。
總是要慢慢來的,就是劈叉,也不可能在沒練過之前,一下子就來一個一字馬不是?先練練耐力也好。
跟人約好了時間,鬱偆便拿著吳良娣那兒拿來的禮單,開始準備給自家的禮。將能提前準備好的都準備好之後,鬱偆便安安心心得等著臘月的到來,還有就是每日去找吳良娣習字。
“聽說你近來總是去叨擾欣嫻。”
吳良娣閨名欣嫻。
鬱偆一愣,嘴裡嚼的東西剛嚥了一半,給噎著了。
楊溍看這一旁喝水的鬱偆,道:“怎麼跟個小孩兒似得,這都能嚇到,膽子也太小了一些。
“食不言,寢不語。殿下這般,可是有違聖人教誨。”鬱偆這會兒臉還是紅紅的。
“果真是不同了,你現在這般倒也挺好,只是再逗你,就沒那麼有趣了。一會兒讓你看看,你跟欣嫻習字,學的都怎麼樣。”
這太子是越發難伺候了,鬱偆不僅得陪睡,還得開發不同的興趣愛好,來滿足太子日益旺盛的趣味心。
☆、第054章
自入了冬,這氣溫平穩之後,今上的病情一日好過一日,又漸漸能上朝理事。
說來也是奇怪,今上三不五時的,就會病上一場,一年到頭這湯藥就從沒斷過,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年一年活了下去。
等到過年前夕,今上竟是已經大好。
臘月三十一早,天還未亮,鬱偆按品大妝,連茶水都不敢喝一口,便往太子妃哪兒去。有了正式的封誥,在這除夕之夜,鬱偆也得跟著太子妃一道去祭祖。
除了吳良娣報了產育不曾來,餘下的一個不拉都得去。
鬱偆跟著一班人,只需跟在太子妃後頭行事便可。到了宗廟,自有人來接引鬱偆一干人等。
這一日還得守歲,今上帶著太子、一干親王、郡王在大明宮正殿,其餘的人按著品級一字排開,輪到鬱偆這兒已排到了末座。不過好歹也是有了一個座,去年這時候,鬱偆可是隻能站在這大明宮外頭吹冷風。
守歲宴上的飯食雖然不錯,可這會兒早已涼透,上頭結了一層厚厚的白油,鬱偆只得拿著點心填肚子。
宴上和著樂聲,還有百戲雜耍,倒是讓人看得津津有味,半點兒不憋悶。
與鬱偆坐在一道的,其他太子良娣、太子良媛、太子孺人,具是有說有笑,獨獨到了鬱偆這兒,竟是無人與她說話。
鬱偆她們坐在大明宮西邊的一間小暖閣裡頭,這裡頭品級最高的,就是甄良娣。
甄黛見鬱偆不來與她說話,奉承自己,對鬱偆越發的不喜,當下便當沒有鬱偆這個人,繼續與別人閒聊。
鬱偆見她們這般,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自個兒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點心,再抬起頭來,看那外頭的百戲。
“你倒是沉得住氣,那位鼻子都快氣歪了。”黃良媛站起身來,和鬱偆同案。
有人向你伸出來,不趁機抓住,那就是傻的。
鬱偆笑嘻嘻道:“那你怎麼不過去?”
黃良媛也是不客氣,直接從鬱偆的食案上,拿了塊點心吃:“她們也是傻的,要說笑自然是一起說笑,哪能將我們冷在一旁,也不怕讓人見了笑話。”
這除夕佳節,本就是玩樂的時候,有說有笑,和和樂樂才是真,可如今這般魏晉分明,豈不是明著告訴別人,太子御下不嚴、內帷不修。
鬱偆便和黃良媛小聲說起話來,也不管那邊幾個人幻夢少年行。
甄黛心裡憋屈得很,她見所有人都與她好,可就是有那麼兩個人,在她面前陪笑。甄黛出自江南甄家,這甄家隨□□建國起家,也是世代累宦。從這樣的家庭出來的,甄黛自有其驕傲。
“你們在那兒講什麼呢?與我們一道說說。”甄黛和聲和氣地道。
黃良媛掩著嘴,笑了聲:“沒什麼,就是她啊,正跟我講這平民百姓都是如何過年的。”
黃良媛這麼一說,其他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她們這些人,大多是長於內宅,出個門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