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無限的填充。
“咱們往吳良娣那兒去走走。”鬱偆讓人給她換衣裳,帶了個銀鼠昭君帽,外頭罩了件滾著厚風毛的織錦對襟褂子,手中又捧了個手爐,這才被人扶著出門去。
這時候,剛過萬壽節不久,細白的雪都不知已經下了幾場,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節。
吳良娣這肚子雖還沒有凸顯,可卻已是萬分當心,不管做什麼都要人扶著,如今外頭溼滑,這吳良娣竟是半點兒都不敢踏出房門。
鬱偆到了吳良娣那兒,稍許站了會兒,去了身上那一身寒氣,這才往裡頭去。
“你怎麼有空往我這兒,我怕殿下尋不到你?”吳良娣打趣道。
鬱偆抿嘴一笑,道:“就連你都打趣我,早知道便不來了。”
“別別別,好不容易來一個能講話的,你快坐下。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宮中的生活其實無趣的很,也沒什麼鬥來鬥去的。要是有人想那麼幹,那純屬是嫌命長。
鬱偆能和吳良娣交好,這是連鬱偆都不曾想到的,不過是走動了那麼幾次,不知怎麼就投了緣,常常能說到一處去。兩人又住得近,多走幾步路,就能到的。
吳良娣聽了鬱偆的難處,有些難以理解,她家是累代官宦,積攢了好多田地,並不會缺銀子使。
鬱偆的家境,吳良娣自是知道的,話到了嘴邊,便又改了口:“我這兒都是嬤嬤擬了禮單,我看過之後,做個增減。我將我這往年的單子全給你,你做個考量。其實你何必這般小心,要是想往家裡多送一些,有的事辦法……”
吳良娣雖然不必在這上頭花心思,可另有兩位孺人,卻不得不想盡了辦法,往家裡送些好東西。那兩位孺人都是宮女出生,家中雖也有田地,但並不富裕。
鬱偆的事情得以解決後,兩人便說起了養胎經。
吳良娣這一胎懷的穩當,並沒有受什麼罪,一路好吃好喝,人也豐腴了不少。
“我看你整日坐在屋內,連走動也少,倒是比以前豐腴了些。”鬱偆道。
“瞧你那張嘴,剛剛還說我取笑你,這會兒你不就還回來了。你們還不給她重新上幾盤點心,好堵她的嘴。”
一旁侍立著的宮女,笑盈盈地給鬱偆重新沏了茶,又將她們主子跟前那盤空碟子和鬱偆身旁的略滿的碟子全撤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聽我講……”鬱偆拿了塊點心,吃下了肚,這才開始說正題。
這隻要是生孩子,都要往鬼門關前走一回,就算是在現代,也還有因為生孩子而喪命的呢。到了這裡,那種機率只會成倍增長。
更何況,這還是個特別坑女人的地方,特別是大家閨秀,講究個貞靜賢淑,就連快走幾步,都要被人勸誡幾句世界的秘密。在這樣的環境下長成,還怎麼能有一個健康的好身體。
鬱偆來了幾次,見這吳良娣真的是在靜心養胎,安靜到……有時一坐就是大半天,連挪動都不帶挪的。
人與人的感情都是處出來,鬱偆和吳良娣相處的時間長了,自然能覺出吳良娣的好來。因是大家出身,吳良娣的為人做派,自然是滴水不漏,能幫上的也總是會相幫。有時鬱偆不過隨口一句,想到了點兒什麼,這吳良娣便會記在心裡,下次再見的時候,雖不會特意點出來,但在適當的時候,會說那麼一兩句。
能有這份心,這就不得不讓鬱偆高看一眼。
生孩子可是個力氣活,鬱偆見吳良娣這般,內心焦急。眼看著這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營養倒是不缺,可就怕再生產的時候氣力不及,到時候……
這話剛到了嘴邊,吳良娣這兒的嬤嬤,便送來了往年的禮單,“今年臘八送家去的禮單也已擬好,只是怕良娣傷神,就一直沒讓你閱過。”
“那便現在拿來吧,正好也讓你在一旁觀摩一下。”吳良娣笑著道。
看著這笑容,鬱偆胸中似是被射中一箭。
鬱偆差點把持不住,她要是個男的,絕對喜歡吳良娣這一款的。只可惜今生今世,她們二人只能是做好姐妹。
鬱偆看著吳良娣拿著只筆,在那禮單上批註,這口水忍不住就流了下。這字……寫的可真好。鬱偆也會寫字,寫的也不差,但她只會寫正楷,至於那個書、這個體的,鬱偆從沒學過。
“沒想到姐姐你還寫了一手好字,怎麼從沒見你寫過?”
吳良娣將手中的筆一放,道:“我多日不寫,有些生疏,讓你見笑了。”
這還能讓人見笑,那鬱偆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