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可以從它的花與種子裡得到食物,無數的昆蟲以它的身軀為家,它雖不壯、不高、不雄偉、不壯觀,但它庇護的生命,無以計數。
所以,劍者仁也。
是勇敢,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冰原,沙漠,山巔、水底、沙地、沼澤,人能走到地方,它能生根,人跡難至的地方,它依然搖曳枝葉。迎著風,頂著雨,冒著烈陽,忍耐著冰寒,無畏無懼,不退不縮。
所以,劍者勇也。
看著葛歡無憂無慮的笑臉,林莫南的新劍道就此在心中生根,發芽,直到他領悟逍遙道,將新劍道的境界一舉推入了劍心如鏡。
破而後立,從此,葛歡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條游魚,也成就了他的劍道。
這是林莫南的劍道,當年,他沒有教給葛金,因為那時,他的劍道還沒有完全確立,葛無缺學到了,但卻連皮毛都還沒有弄懂,因為他沒有林莫南的經歷,所以他不懂,所以他才有了現在的疑惑。
“你喜歡哪一種?”
對少年的疑惑,林莫南問道。
正直剛烈,還是堅韌仁勇?劍道沒有對錯高低,只有相信,只有契合,只有堅定不移。
葛金道心初定,劍心也隨之萌芽,此時正是打磨雕琢之時,而劍道的確立,正是在這一磨一琢中緩慢成形。選擇與自己本性契合的劍道,或者一個也不選,在歷練中尋找自己的劍道,然後堅信不移地走下去,每個劍修都是這樣修煉的,有人成功,也有人失敗。
面癱少年眨巴了一會兒眼睛,然後堅定道:“師叔,我要尋找自己的劍道。”
於是林莫南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面癱少年精神振奮,咚咚咚跑回院子裡,繼續練劍。
第二天,收拾妥當,林莫南揮揮手,道:“行了,走吧。”
大逍遙派一行人繼續上路,這讓暗中跟在他們後面的峨嵋青衣弟子們拍手相慶,總算可以繼續前行了,不枉他們自掏腰包買來一瓶益精丹,再耽擱下去,他們敢肯定,仙胎週歲禮開始,這一行人都趕不回樊城。
“林道友,請等一等。”
才出落花城,花家兄妹追了上來,倒也沒好意思埋怨大逍遙派一行人連個辭行都沒有,只是送上一盆靈焰鳳尾蘭。
這三日林莫南昏睡不醒,鬥花節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雖然中間出了點意外,但靈焰鳳尾蘭的花魁之名還是坐穩,後繼訂單不少,讓花間派獲得了一筆不菲的利益,花見非將奪魁的功勞,大半算在兩隻毛團身上,終於說服了其他人,同意送出一株靈焰鳳尾蘭為謝禮,結果兄妹倆才帶著靈花過來,才發現已是人去院空,好在問過左右鄰里,知道大逍遙派一行人才走沒多久,他們就立刻追出來。
林莫南也沒客套,收下了靈花,考慮片刻,才道:“花道友有暇時,不妨到樊城一遊,大逍遙派願以上賓之禮相待。”
“一定,一定。”
花見非笑著拱手相送,待林莫南帶著姐弟倆走遠,他才突然一呆,“哎呀”一聲,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大哥,怎麼了?”花見雪莫名其妙。
“方才只顧著高興了,沒聽出林道友話中之意,哎呀,失誤,失誤啊……”
卻是他之前把林莫南的邀請當成了個人邀請,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林莫南說的是“大逍遙派願以上賓之禮相待”,明明白白是希望花間派能和大逍遙派結盟的意思,可惜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回答得不知所謂,錯失了大好機會。
“師叔,方向好像不對……”
離開落花城三四日後,葛無缺忍不住了,其實兩天前他就覺得似乎是走岔了路,之前師叔說要透過千煌城乘坐雲舟趕一段路,可是千煌城在落花城的西南方向,而他們現在已經轉向了東南。
“笨弟弟,你才發現啊。”葛笑笑嘲笑他。她早就察覺了,只是沒問,師叔帶著往哪兒走就往哪兒走唄,天涯海角她也跟著。
葛無缺懶得理她。
林莫南笑道:“前面不遠有座紅巖山。”
算是蜀山山脈外延出來的一座小山脈,靈氣充沛,當然不能跟蜀山比,不過絕對比樊城外那些小山頭要好多了。
“為什麼要去紅巖山?”葛無缺又問。
“紅巖山的山脈之下暗藏熔岩,將整個山體都燒成了紅色,雖靈氣充沛,卻不是適宜修煉之地,不過極適合一些火性靈草生長。早年我曾經到過紅巖山,發現了幾株尚未成熟的紅魚草,算算時間,成熟期應就在最近。”
原來是要去挖靈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