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小姑娘想的倒是通透,比一般人通透,比許多神仙都通透。
我點頭讚許道:“不錯不錯,小姑娘聰慧。”被她瞪了一眼,我一怔,便聽她道:“瞧你這幅模樣,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吧,怎的總是叫我小姑娘小姑娘的?而且我阿姐還請你來做證婚人,你能做的了證婚人麼?小哥哥。”
我笑道:“小姑娘,你莫看我年輕,其實我已經幾十萬歲了。”
小姑娘顯然不信,裝作配合我似的大驚:“啊?你是一個妖怪!說!你是什麼變的,從實招來我才不打你。”
我坐起來,抬手遮住她眼睛道:“我麼,我是一隻竹子精,便是你阿姐那間竹塢裡頭的竹子精變的,所以你阿姐才請我來做證婚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終於把小寶寶送走了,可以安心碼字了,昨天說好的兩更,下一章還在碼,今晚一定會更的,唔時間不早了,大家可以明早起來再看啦(不要熬夜喲~~~~~~
☆、醉酒可別哭
小姑娘只當我是喝醉了,朝我哼了兩聲道:“你在這兒坐著,我去盛碗醒酒湯給你喝,不然半夜難受了可別哭。”
我笑了笑點頭,眯眼看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醉酒難受的哭麼,記憶裡我還沒因醉酒難受的哭過,紫薇星君說得對,我們愛喝酒的人就有承擔醉酒頭疼的氣魄,不然別去糟蹋瓊漿玉液。我深以為然,自那以後我與他便從酒友變成了酒中知己。
這人間的酒不若天庭上的酒柔順甘醇,頗烈了些,我撐著腦袋半迷濛的爬上屋頂,看那紅綢彩燈高掛,滿屋笑語。我對著一輪孤月滿天繁星竟有些孤寂,不由得甚是想念楊戩。
尋了個合適的位置躺在屋頂上,靜靜的看星星,一個個想這是哪個星君住的府邸,數了半天竟有些睏意,便歪著睡了。
一覺醒來時,天已大亮了。昴日星官今日脾氣甚燥,大冷天的竟曬得人面板髮熱,我跳下房頂,與小姑娘正巧撞上個正面,她喊住我道:“昨晚我去端醒酒湯來,你不在那兒坐著我還以為你走了,你怎的爬到屋頂去睡了?也不怕著涼。”
我道:“我說了我是竹子精麼,怎能喝你們人間的醒酒湯。自然要尋個地方躲你一躲。”
小姑娘一掌朝我拍來,被我閃身躲過,嗔怒道:“看來是還沒醒酒呢,昨晚就該直接把你扔醒酒湯裡泡著,瞧你還胡言亂語。”
我連聲討饒道:“小姑娘莫要如此殘忍,將來還要找婆家麼。”說完上下打量了她一陣,故作神秘道:“若你不將我扔進醒酒湯裡,我能保證就在不久之後,你會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君。”
小姑娘霎時紅了臉:“不同你說了,淨欺負人。”
我哈哈笑道:“我怎的又欺負你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倒是你同你夫君若肯,大也可找我做證婚人,只要酒管夠就行。”
小姑娘的聲音遠的聽不太清,我細想了下,她大約說的是:你想的美。
我想的確實美,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是我做私塾先生時常寫的一句話,就掛在我床頭。但做神仙就不同了。
生命如長河無盡,滄海桑田山平海竭都與我們影響不大,就連喝酒也不同人間有意思。
同老闆娘告了辭,我拎著一罈子酒悠悠往竹塢走,時辰還早,路上還沒幾個賣小玩意的攤販,青石板上還有淺淺一層薄霜。
走著走著遇上個年紀不大的賣花姑娘,看著約莫七八歲的樣子,沉重的拎著一籃子鮮花沿街叫賣。
我伸手招她過來,小姑娘小跑過來:“哥哥,要買花嗎?一文錢兩枝。”
我低頭往花籃裡敲了瞧了瞧,全都是菊花,有碧玉松針、白雲託雪、草堂紅,再往下瞧竟然還有幾朵寶蓮燈。我從懷中摸出十兩銀子遞給她:“你這兒花我都買了。”
不為別的,衝著寶蓮燈的名字都得買,吉利。
小姑娘惶恐道:“哥哥不用這麼多銀子啦,我出來時數過啦,一共三十朵花,每朵一文錢,一共需要……”
我打斷道:“這些花是你種的麼?”
她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我又道:“我甚是喜歡,你若是覺得銀子多了,明日再送我幾朵寶蓮燈來,如何?”
她像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大約又是看我一臉真誠,於是點了點頭道:“哥哥我知道啦,你真是個好人。”
孩子的思想可真簡單,我買了她的花,她便覺得我是好人了,多簡單的認知。
我一手拎著酒罈,一手拎著花籃,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