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勇敢,叫愚蠢。”
那時的吳哲自以為是個堅定勇敢的人,特別不屑:“確定的事叫什麼勇敢。”
她淡淡笑笑:“是不叫勇敢,叫現實。”所以她可以輕易放下任何一段感情不會像扒層皮一般痛苦,平常的就像彈落肩上的一根頭髮。對於她,感情就像做蛋糕在天平上配料,各種資料確定好加多少糖多少奶。烤壞了固然可惜但也不過是再做一個。沒有痛苦掙扎。
“吳哲,你吧,想太多,總活在不確定裡,偏偏還要追求理想這種更加虛無縹緲不確定的事。人心是極複雜難懂的科學,不像方程正確的解只有一個;也不像拆彈,紅線藍線,剪掉後一個炸一個不炸。為了那1%的不確定,才是勇敢。”
那自己現在面對的不確定,是1%,還是99%呢。
好像什麼勇敢都沒了。拖著吧,拖下去,學著像她一樣冷眼旁觀,起碼現在,他們還能友善相處。
後天就是軍區演戲,對手之一就是高城所在的師偵營。“這還真是要氣死高副營長的節奏啊。”吳哲訓練時不由感慨。
“又在嘀咕什麼呢。”齊桓瞟他一眼。
“你想想,他一手帶出的兵,像三兒,像成才,回過頭就踢了他的場子……嘖……”
“扯什麼呢。”袁朗像遊魂一樣翩然而至。“老A又不是上帝,四個六人作戰小組挑他一個師,真當我們可以以一敵百啊……睡醒了嗎,睡醒了375三趟往返,回來進行格鬥練習。”
近來就連神經粗的跟電線杆一般的A大隊諸人都覺出有點不大對。
許木木:“齊……齊桓,吳哲最近怎麼了?中午不吃飯就去練武裝泅渡了?”
永遠都能直白問出所有人要問的問題的人就只有一個許三多。
薛剛:“求你別提了!最近每次鋤頭一回宿舍,臉色就陰晴不定,但他每次被隊長A完了也不像以前那樣罵隊長是個爛人,他現在就邊看書邊嘆氣然後嘀咕一堆我聽不懂的鳥語。我偷摸看了看,靠全是外文,好像不是英文……”
C3:“就他現在這個神經病的狀態真的去參加明天的演習?不然咱們還是把希望寄託在其他隊吧……”
齊桓:“得了吧,你就高興去吧這次演習你留在這。我、許三多、成才、吳哲和隊長,加上C3,我們可是六人作戰小組!我都在考慮要不要提前陣亡……”
“呦,大家聚的這麼齊?齊桓啊,可以呀,未戰先言敗……嘖嘖嘖,缺管教……”
齊桓黑著臉,但是很有效率的把自己的排骨貢獻出來。其他幾位也狗腿的上貢,只有許木木一個人在狀況外。
“隊……隊長,吳哲他……”完,成才不在,拉不住這個嘴上沒把門的玩意兒。
袁朗也終於認真考慮要不要留下成才,就衝他這個獨特實用的特殊技能。
袁朗也不是沒覺出——或是說連許三多都覺出了自己能沒感覺嗎?他不來查崗了,不管自己抽菸毒害他和他的妻妾了,平常A他他也都坦坦然然的接受了也不知在想什麼就神神叨叨天天盯著自己的書。
正沉默的吃著飯,鐵路進來了,掃了一圈:“哎,吳哲呢。”
“泅渡呢……現在這個點估計在洗澡。”袁隊長相當精準的估計。
“哎你說你,人家畢竟就那個腦子值錢,這下四肢發達了頭腦退步了可怎麼辦!”全場又默……果然鐵路才是一句話噎死人的主。“一會等他回來叫他去趟大隊辦,有他電話,一姑娘找他。”
瞬間A大隊八卦之魂燃燒起來:“難怪!吳哲一定是談戀愛了才這樣!”薛剛先開口。
C3豔羨:“鋤頭小小年紀就有了出路……哎……”
“聊得開心嗎?吃完飯為了消食,你們也去泅渡一個唄。”袁朗微笑道。
說話間,吳哲就已經朝他們走來,許木木耿直道:“吳哲!大隊長說有你電話!”吳哲臉色一變,丟下句“三兒幫我打飯”就直奔大隊辦。
“喂三兒……”
“吳哲你不是進了特種部隊嗎怎麼忽然想著給我打電話?”
“我有點事問你……”
“嗯。”
“我好像成為了你書中人……”這話相當隱秘,畢竟他們的電話是要受到監聽的。
三兒顯然相當聰明,立刻問:“他直的?”
“應該吧……”
“怎麼你告訴他?”
“……抱歉我還不想英年早逝,被隊友鎖喉而死實在太不光彩。”
“吳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