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像你的風格。”吳哲說的很果斷:“你從來不會說這麼重的話,重的好像是要將他整個人打散重新再造一遍。你是希望他有改變甚至是蛻變的,你對他一直都有興趣。”
袁朗盯著他,許久才開口:“他最像我年輕的時候,所以有時候,我會痛心疾首於他的態度和反應。”
吳哲瞭然。
“所以我希望他能真的改變。可是現在我對他已經沒了判斷力。”袁朗說這話時措辭相當謹慎,讓吳哲有點不適應:“他現在知道我要什麼,也知道我有什麼手段。你不知道,我幾乎就要真的相信他是那個最合適的兵了,可是他連我都幾乎要瞞過去了,這太危險,我不想冒著這萬分之一的風險要他。”
“可是你還是得給他個機會證明吧,他固然可能是演的,但萬一是真的呢?他像你,可你能成為現在的袁朗,他為什麼就不行呢。”
袁朗看著他:“行吧,我知道了。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吳哲卻態度強硬:“我陪你。”
袁朗看看他,無奈道:“那你能保持安靜的陪著嗎?”
“我保證!”
作者有話要說: 藥好苦……生病還在更新的可憐的三兒……(話說三兒真的很不想叫許木木為三兒)
☆、沒辦法
袁朗把頭埋在手臂裡,大概又開始瘋狂運轉他的大腦了。吳哲不能說話,就在一邊默默的陪著他。
有的時候話還真是很多餘的東西。像現在,兩個人只是默默坐著,吳哲知道他就在身旁。這就很好了。
以吳哲的敏感,早就覺出了自己對袁朗實在是投入了太多的心。一個不小心,整顆心就拱手送上,卻還不知道對方要不要。
吳哲畢竟上學的時候年紀小,周邊的人總把他當弟弟看。吳哲雖自詡風流瀟灑,也不乏愛慕者,但他確實沒那個心思。
他確定自己不是gay,把自己這麼多年認識的男性盤點一遍,也沒找出一星半點可能擦出的火花,當然,女人也沒有。但是對於袁朗,他已經不知道把自己的平常心都丟到哪個大洋裡了。反正不在自己身上。
會因為他的開心而微笑,他的憤怒而緊張,他的強大而驕傲,他的無賴而無奈。
但是怕讓他知道——怕,很怕。不是因為怕被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意,而是無法承受後果。不知道他那雙眼裡會流露出什麼讓自己無法承受的東西,沒有辦法看著他從此對自己客客氣氣但是疏離,不再和自己組隊,不再和自己鬥嘴,不再和自己搶一塊看上去大點的排骨。
不是沒想過離開A大隊——或許不見了,就不想了。以自己的能力,肯定不愁沒人要。
但是捨不得,真的捨不得。苟延殘喘以前是自己最不屑的狀態,在戰場上都被俘虜了,卻還死撐著不肯死;一段感情都要結束了,卻還裝作不知道……吳哲以前沒少教訓過那些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人,一度還被封為感情大師,理智,冷靜。
他記得有一次安慰一個同班的女生,她成績很好,人也漂亮,高傲冷靜。但是那天她伏在桌上哭。
吳哲剛想開口,那個女生就攔住他:“我都明白。只是,我沒辦法。”
是了,就是這個“沒辦法”。明明知道正確的做法是什麼,明明知道這麼拖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可是沒辦法啊,沒辦法。
袁朗能覺出吳哲的沉默,好像還帶著點悲哀。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但也不知道從從何問起。主要是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身份,去關心他的私事。
他知道軍隊裡有這種情況,甚至有的時候大隊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但是他這點還是清楚的,他對吳哲,絕非是出於肉慾的喜歡。
不是沒想過把他調走——當然肯定免不了鐵路的質疑,當然巴巴望著吳哲的那些連隊自然是高興得很。但是又總想著,留著吧,說不定自己這一頭熱就能降了溫。這樣,他還是那個最懂得自己的人,最合適自己的人。
多好,他們還是可以生死相托,比愛人的關係更加牢不可破。
但是袁朗也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實在是太清楚了。專注,執著,認真甚至是頑固。他認定的事情向來是一條道走到黑,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踏平了接著走過去。
哪怕頭破血流,滿身是傷。
但是這種事,不是你傷的有多慘烈,就能贏得同樣的回報。感情是世上最不公平的事情,愛上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