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搖頭,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吐了出來。
“十匹馬的粉,能害多少人?”吳哲努力調整自己。
袁朗笑了——他不是能被心理問題壓垮的人。他固然是個文人,但也是個軍人。他天生適合戰場,不是因為像袁朗這樣的沒有弱點,不像許三多這樣想得太多——他只是明白自己的責任,和光榮。
“很多很多,天文數字。”
“天文數字?那我救了很多很多人吧?”
袁朗幾乎失笑:“我替他們謝謝你……小心點吳哲。”果然,他一直都沒讓自己失望過。
吳哲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能這麼快恢復,是因為自己的內心真的足夠強大,還是因為在背後踹了自己一腳的這個人?
吳哲只知道,這個人,他可以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交付出全部信任,甚至會把自己掏幹——只要自己身上有他要的。但是同時,他給自己的,是不是更多?畏懼時候的依靠,恐慌時候的安心,無助時候的支援……
像是不動的山。就在那,不會變。即使外面的花草樹木隨著時令變得青翠或是枯黃,茂盛或是光禿,他本質那種坦然的不變的安心的東西,都不會變。只要你能看得到。
他給自己的遠比自己能給他得多。
自己只是單純的交出,可對於袁朗這種,與眾人總像是隔著一層的人,能給自己這麼多,是真的把他看成了自己人。
那個惡貫滿盈的爛人,趁火打劫的爛人,卻讓他覺得從未有過的依賴。自己真的遲早會,不相信自己,卻還是會相信他。
他知道他會收藏好他們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還重,認真的收好。但是如果真的是功敗垂成,只剩下他一人,他也會驕傲的戰鬥到最後一刻,披著他沾著血的鎧甲,守著他破敗的王城,迎來自己的劇終。
作者有話要說:
☆、你把我看穿
許三多的反應比一般人大得多,連袁朗都想不到他會要直接復員——也是,他失望的,是對軍人本身的失望,既然對軍人失望,留在老A和回702,就沒什麼差。
吳哲負重跑時,就見袁朗一人坐在操場邊,面色陰沉,眼眸深處的光閃爍不定。
他停了停。
袁朗不耐煩道:“哎哎哎,停什麼停,還不跟上!”話才說完,又忽然換了副臉,一下子撲到吳哲身上,手勾著吳哲的脖子另一隻手拍了他後背一下,相當認真的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唄?”
吳哲眉一皺,瞬間豎起警備——這爛人又有什麼損招要使?
他鬆開了他,散漫的張著腿往地上一坐,吳哲則是標準的盤腿坐姿。
“那,從前有一個兵,也是步兵,在老虎團。有一回演習,特亂,他犯了急性闌尾炎,結果給送到了野戰醫院……”袁朗的眼神相當專注,好像在回憶什麼:“結果啊,那護士忘了給他打麻藥,一刀下去……”袁朗搖搖頭“嘖”了一聲:“疼的呦是喊得驚天動地。結果呢,那護士說——‘喊什麼啊喊什麼啊!老虎團還怕疼啊?’結果啊,那兵就真的一聲不吭的被摘了盲腸。”
袁朗看看他:“你覺得,這個兵怎樣?”
吳哲想想,謹慎的說:“這個兵,有著變態的自尊心。”
“哦?那你覺得,你是不是也有這種變態的自尊心?吳哲啊,他們都說你是最好相處的,說不了兩句話,就熟了。其實啊,你真的有完全把誰當做你的朋友嗎——我不是說你不信任他們不肯跟別人合作,只是你心太高——瞭解你的人太少,你所有的平常心,都只是為了包裹你的驕傲不去傷害別人。你覺得呢。”袁朗笑著往後一躺。吳哲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躺下。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
“那後來呢。”吳哲避重就輕。
“後來?那個兵就是我——哎呀被人誇的感覺,真好……”袁朗相當滿意的拔了根草嚼著:“後來呢,那個護士成了我媳婦,她到現在都覺得她老公是個怪胎。”
吳哲莫名的心一緊:“你結婚了?”
“你的思維還真是和常人不大一樣……這種時候不應該表達出對我的敬仰嗎?”袁朗笑眯眯道。
吳哲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動也不動的盯著他,袁朗忽然覺得心裡沒底好像做了什麼錯事。
吳哲沉默了許久,久到袁朗盯著他那雙眼覺得自己好像是陷在一個黑洞裡。他忽然開口:“這個故事,是你編的吧。”
“噯?”袁朗一愣。
“故事是你編的對不對?你沒事就會A人,你講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