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憐星,目光復雜。
直至金烏東昇,才嘆息一聲,輕輕抱起她,回到客棧。
……………………………………我是姐姐的心思你別猜的分割線……………………………………
憐星是被邀月踢醒的,她揉揉眼,咦了一聲,道:“我怎麼在這裡?”
她明明記得昨晚跑到山上去睡了,山風冷冽,卻令她想起在寒玉谷的夜晚,因此睡得分外香甜。
可是現在,她卻躺在地上,身下墊著一床被子,身上胡亂壓著幾床被子,揉眼的時候,頭上還掉下來幾片落葉。
邀月坐在床邊,赤足點在憐星的被子上,見她還只顧發呆,又踢了她一腳,下巴一揚,道:“鞋子都給你踢開了,給我撿回來。”
憐星轉頭見兩人的鞋子果然都落在了遠處,哦了一聲,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要踏出去,邀月罵了一聲,大拇指點地,眨眼間已是一個來回,把鞋子扔在地上,憐星直覺地便要去給她穿鞋,邀月道:“這麼髒,怎麼穿?打水去。”
憐星不知她發什麼瘋,怔怔道:“好。”自己穿戴齊整,出門打水,拿盆子給邀月洗腳。
其實只有右腳大拇指那極細的一點地方沾染了灰塵,邀月卻挑三揀四,一會嫌她皂角打的不好,一會嫌水熱了,一會嫌水涼了,一會又嫌她衝得不乾淨,折騰了好半天,洗得兩隻腳丫子白生生、脆嫩嫩,好像隨時可以上桌了,邀月又嫌鞋子髒,命憐星出去買鞋。
特別指明要她買,不許叫旁人去。
憐星敲了隔壁的門,發現王滿一行已經走遠了。
虧得懷裡還有些金銀小物,捏碎當做零錢,問了路出門,千挑萬選,買了兩雙勉強合乎心意的鞋子,回來看見邀月還穿著中衣,不由道:“姐姐還沒用飯?今日也有雞湯的,燉久了太油。”
邀月道:“你沒回來,我怎麼出去?”
憐星不解其意,待見邀月張開手,才明白過來,正待給她穿衣,邀月又不肯了,道:“你身上髒,去洗洗。”
邀月金口玉牙地發下命令,憐星只能認命地提水洗澡。
本來準備隨便洗洗就出來,誰知邀月站在木桶邊,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看了一會還不算,還搬了把椅子坐過來看。
憐星努力忽略掉心底的隱秘興奮,問她:“姐姐看我做什麼?”
邀月道:“我沒想到,你這樣瘦。”
憐星不服氣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道:“還是有肉的。”其實最想展示的是某兩塊,但是想想邀月的前襟,再想想自己的,還是明智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邀月好像知道她想什麼,正色道:“有肉,大約二兩吧。”
憐星紅了臉,在水裡嘩啦嘩啦動幾下,就站起來。
邀月也隨之站起,手搭在她肩上,真誠地笑道:“星兒,你知道得了失魂症的人,若是遇見從前有過的場景,會比較容易記起來吧?”
憐星疑惑地道:“真的麼?”
邀月嚴肅地點頭,手上用力,把憐星按下去,道:“我覺得你沐浴的場景,就很眼熟,你不妨多泡一會,讓我看看,也許能想起來什麼。”
憐星果斷地坐下,繼續洗澡。
……………………………我是憐小蘿蔔遲早被賣還數錢辨假鈔的分割線……………………………
憐星洗了足足一個時辰,面板都泡皺了,邀月也什麼都沒想起來。
當然,讓得了失魂症的人想起從前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須得要持之以恆、孜孜不倦,以大無畏的勇氣和毅力,首尾一貫、日雕月琢,方能攻克萬難,抱得美人,不,記憶歸。
於是憐星便莫名其妙地許下了日日泡澡給邀月看的奇怪承諾。
等到她們兩人終於踏出房門,都已經日將西斜了。
邀月執意要趕路,憐星只能由她,臨出門前,問了一句:“姐姐,你認得路嗎?”
邀月道:“沿著官道走不就行了?”
憐星淡淡道:“此地是交通要衝,四面八方,都有官道。”
邀月傲然道:“向北。”
送飯的小二聽見了,笑道:“此地向北,攏共有六條官道,通向六個地方,不知二位客官要去哪裡?”
邀月憐星:……
隔了一會,憐星訥訥道:“姐姐,我們身上沒有錢結賬。”
邀月:……
虧得王滿細緻,先把賬結了,又在掌櫃的那裡留下一封書信,細細畫了一張圖畫,標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