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給我們三間上房。然後再把你們招牌菜弄幾道給我們送到房間來。”交代完這些蘇蔭拿了房卡後隨著小二去入住。
“真是奇妙,人類的世界裡時間一直往前走,而這裡看起來還是以前的樣子。”
“青森的城主是個守舊的人,這裡也偏僻人流不多,所以就一直保持了以前的樣子。”蘇蔭介紹:“寸心你先去梳洗,一會兒到我房裡用飯就是。”
三個人分別洗去一身塵埃後在蘇蔭的房內集中。
“若是有人問起來,我們就說是為了考那藍匯書院來的。”蘇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哎楊二,你老喝茶幹嘛?試試這酒啊。”
“不必了,我就喜歡喝茶。”楊戩不為所動的給敖寸心滿上茶水,又給自己添滿:“不知哪藍匯書院是什麼?”
“那是狐族自己辦的妖修學院,和人修的宗門一樣。偶爾也會有人修來報名,寸心隱了一身龍氣剛好可以當作普通人修。”
“蘇蔭你對這學院很熟啊。”敖寸心本來專心吃飯,聽到這個就感興趣了。
“我從小就在這學院裡讀書,你說我熟不熟。”
敖寸心頓了一下,感覺自己又讓蘇狐狸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不安的垂下眼睛。蘇蔭倒是不在意:“在書院的日子恐怕是我過得最開心的快樂的時候了。那時候我是族裡唯一的王子,天天不幹好事,就會帶著一幫小弟在書院裡搞破壞,那時候書院裡的老師都快被我氣死了。”
“後來呢?”
“後來啊……後來我母親病重,我回去照顧,然後我父親突然帶了一個小小的孩子回來說那是我弟弟。”蘇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世人都說我們狐狸精水性楊花,可其實我們狐族是對伴侶最忠貞的種族,一旦認定了伴侶那終生只會有那一個人。可笑我母親一直認為她和那個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結果彌留之際才知道那男人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甚至連孩子都生了。”這是蘇蔭最痛的記憶,母親臨終前那痛苦的眼神蘇蔭永遠忘不了,所以蘇蔭無法原諒那個他原本叫做父王的男人,從母親死去那一天開始,蘇蔭沒有再開口喚過那個男人父親。
“那個孩子就是祁雲。”蘇蔭抬頭看向已經漆黑一片的夜空,他的弟弟,也是他母親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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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一時間房間裡寂靜無聲。
敖寸心低著頭,筷子無意識的在飯粒中扒拉,蘇蔭從未詳細說過他小時候的事情,她知道的僅僅是兄弟奪嫡,蘇蔭失敗後被驅逐。一想到蘇蔭的父親居然在妻子離世前將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帶回來,讓妻子含冤而終,敖寸心捏著筷子的手就愈發用力發白。突然一隻溫熱的手輕輕的付上敖寸心的,抬眼看去,竟是楊戩。
“好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們也無需介懷,楊二,都叫你不要喝茶了,陪我飲上兩杯。”蘇蔭不喜這沉重的氣氛,拿過杯子給楊戩倒了一杯,楊戩這次沒有再推,接過酒杯就和蘇蔭喝了起來。
“說來也倒是奇了,這因緣鏡既然是落入了狐族的境內,但是我卻從未聽說過,狐族有幾樣代代相傳的寶貝我都見過,唯獨沒有因緣鏡。”蘇蔭蒐羅了一遍記憶中可能會是因緣鏡的東西,一無所獲。
“那你記憶中可有什麼奇異的傳說或者地方?”楊戩用手指敲打著桌面:“一般來說這樣的上等法器所在的地方一定會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我想想……寸心?”蘇蔭看著突然起身的敖寸心。
敖寸心低著頭:“我對外面有點好奇,要不你們先談,趁現在天色還早我出去走走。”
楊戩皺起好看的眉,從剛才開始敖寸心就不對勁:“寸心,這陌生地方你一個人恐怕不安全。”
“呵呵,有什麼不安全的。我就是在附近看看,不會走遠的,而且外面人也多。”敖寸心乾笑兩聲道,袖子中的手握緊,她現在情緒不好,非常不好,在不離開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楊戩依舊不放心,還要再說什麼就被蘇蔭搶先一步:“呆不住就去吧,最近來考試的人多,不會有事的。”
得了蘇蔭幫腔,敖寸心感激一笑留下一句我會很快回來的就離去。楊戩一直緊鎖眉頭看著敖寸心身影漸漸消失在樓梯盡頭,寸心怎麼了?
“楊二,寸心不會有事的。不若我們先來分析一下這因緣鏡到底可能在何處吧。”蘇蔭看著楊戩和敖寸心心中暗歎,這兩人一個千年情深從未改變,一個也並非無情,現在兒子都這麼大了,還是原地踏步,不,或許還是有點進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