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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時,遇見美色,有哪個不想多瞧幾眼,尤不見那些家丁僕人眼神鬼祟,只這一個不同,刑管事先時對白嘉的不滿,頓時稍減了一分。

各方見了禮後,丫頭小廝留一個,其餘就都退下了,這次白嘉沒上趕著往前湊,而是推了錠子出去,自己則和錢兒往旁邊的廂房去了,那裡設了席面,是專給下人僕役們準備的。

龐宅最不缺的就是豬,所以,這一頓團年飯,也可稱作殺豬菜。從豬頭肉到豬尾巴,從豬血到豬皮,一個不拉全上齊了,碗疊碗壘了一桌,看著像是早備下的,熱乎氣都快沒了。

白嘉這一桌子坐的年歲都相仿,都是小廝丫頭,原以為能喝個小酒相熟相熟的,卻不想,席面剛開,就都擼胳膊挽袖子幹上了。

錢兒不知從哪裡摸出個罐子來,抱在懷裡:“七哥,快,幫忙!”,他短胳膊短腿的,夠不著,整個人幾乎都快掛到桌面上去了。

白嘉愣了半分鐘,見這一頓註定是沒得吃了,只得起身加入戰局,兩人配合默契,一個搶一個倒,掃了半個桌面,到最後,盤裡竟連片菜葉子都沒剩。

“七哥好生厲害”,錢兒抱著罐子笑眯了眼,往年他可是連一半都弄不滿的。

白嘉胃裡直抽抽:“這還能吃麼?”

“熬粥喝香著呢,還暖和”,錢兒砸吧了兩下嘴,顯然對此很是滿意。

白嘉扶額:“好吧!”,過年吃鹹泡飯,也算是新意!

小廚房內,灶膛紅亮,鍋裡‘咕嘟嘟’響著,香氣瀰漫了整個屋子,白嘉蹲在一旁邊烤火邊吃點心,總覺得越吃越餓:“好了麼?”

錢兒開了鍋蓋,攪了攪:“行了”

聞言,白嘉連忙撿了個大海碗,撈了大塊肉裝了,正準備開吃,就聽廚房門開了,龐祝和錠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怎這麼快?”,這才多久,估計席上菜都沒上齊全。

錢兒端了兩碗粥過來:“每次吃團年飯,少爺走的都早”,這也老爺點頭同意了的。

白嘉想了想,也是,對著自己老爹一群小妾,再好的席面也吃不下去。

一大鍋粥,四人分了個乾淨,龐祝坐在椅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這是犯困了,似乎每次吃飽過後,他就是這麼個樣。

白嘉問錢兒:“今兒還守歲麼?”

“少爺撐不住的,再說,明兒還得早起”,錢兒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回道。

“那行,我伺候少爺上去睡了”

玉笙樓早早就熄燈睡下了,中院的廳堂裡,龐遊繳正和八個妾氏鬧得歡,只是,這些面上笑得開的,有幾人是真真心裡也歡喜的。

正月初一,五更天,炮仗的嘭啪聲驟然響起,白嘉很警醒的睜了眼,昨兒聽錠子說過,今兒要祭祀,耽誤不得。

這個時辰,龐祝還迷糊著,叫是叫不醒的,白嘉給他穿衣時,他跟個不倒翁一樣東倒西歪,好不容易挖起來了,也是閉著眼乾坐著,直到錠子拎了食盒過來。

早食吃的是餃子,裡頭包著銅板兒,都叫白嘉吃了出來,一共十個,被錢兒和錠子分了個乾淨。

之後的行程就是磕頭拜年,這回的頭不白磕,前後統共得了十多份紅包,多的封了一錢銀子,少的也有一個大錢,歸攏歸攏不夠一兩,是白嘉現下所有的家當,看著都心酸。

龐宅的祭祀分兩撥,一撥是女眷,供的是神佛,一撥是男子,祭的是先祖。

祠堂的供桌上,擺了三牲熟食,兩旁掛了紙錢串兒,龐祝焚了香,拜了拜,然後站到一旁聽他爹對著祖宗牌位絮絮叨叨個沒完。

白嘉守了一上午,才把龐祝盼了出來,把斗篷給他披上捂嚴實了,才拉著人往外走,來了這麼多天,總算可以出門透透氣了,他還有些小激動。

錢兒和錠子一早在角門口等著了,旁邊套著輛驢車,過去的時候,那驢突然‘嗯昂嗯昂’叫喚起來,完了還抬腿撒了泡尿,嗞了白嘉一身。

“哈哈哈”,錢兒笑得直打顫,錠子也憋著笑,就龐祝掏出個巾兒遞了過去。

白嘉咬咬牙,忍了。

響水鄉的主街離龐宅有些遠,驢車行了一炷香才到,龐祝剛被錠子扶著下來,白嘉後腳也到了。

錢兒一見他就又取笑道:“七哥腳程倒快,不知能不能比的過馬車”

白嘉衝他嗞了嗞牙:“咱下次試試”,說來也怪,那驢子只他一靠近,不是叫喚就是撩蹄子,所以這一路,他是跑來的。

其實驢車走的並不快,他跟的也不累,就是身上的棉衣礙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