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中傳閱,老獵戶抽了口旱菸,又道:“你們都說說,該如何設套,才能儘可能的不落空?”
龐祝是插班生,之前的講學都未聽到,這檔口他雖瞧得仔細,其實是聽的霧煞煞的。
別的小子,卻是各個興致勃勃,爭搶的回道:“要打探好獵物的蹤跡,確定路線”
“套子要下在隱蔽處,並做偽裝”
老獵戶滿意的點點頭:“說的不錯,只不過,還有一點你們也不可忘了,不同的獵物,不僅圈口要大小不等,且設套時,離地也要區分長短”
眾小子忙點頭記下,見狀,老獵戶把簸箕往前一推,道:“自己圈一個給我瞧瞧,若做好了,明兒便領你們到山腳下轉轉去”
聽得有獵可打,一眾小子都鬧騰開了,把簸箕裡的麻繩竹條哄搶了一空,龐祝擠不過別人,只揀了剩的,和大虎二虎兩個圍坐在一起,有樣學樣的跟著做,倒也弄的不懶。
老獵戶挨個瞧了,頗為滿意,又叫溫習了之前的功課,這半天也快擦邊兒過了,餘下些時間,便仍舊讓他們開開弓,耍耍石鎖,這當獵戶的,沒把子力氣可不成。
白嘉抽了個空擋把大虎二虎堵了:“怎得這般怕我?難不成我會吃了你們不成?”,這是他們之間第二次見,他記得年後那次這倆小子對著他還挺正常,如今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大虎哆嗦了一下,吶吶的不敢說話,最後還是二虎開了口道:“我們也不知怎得,就是,就是怕的很”
九歲大的小子,也還不大知事,白嘉想了想,換了話頭問道:“你們這股子力氣,是之前就有的麼?”,他剛可是瞧見了,這倆雙生子,百來斤的石鎖拿在手裡玩兒似的,聽說是天生神力,他卻是不信的,之前怎麼就沒傳出來有這等事。
二虎磕巴道:“不,不是,以,以前沒有的,是不久前才,才這般的”
“哦?不久是多久?”
二虎掰著手指算了算,巴拉了半天伸只巴掌出來:“應,應快有五個月了”,他雖是進的這精進堂,卻也是學了些算數的,能分得清月份。
五個月?那就是過年前後:“既知曉有這氣力,怎還如此搗亂?”
二虎期期艾艾道:“憋,憋得難受”
龐祝摸著下巴,有些想不通,這算哪門子道理,只得又問道:“那現在呢,也難受麼?”
被這麼一提醒,二虎眨巴著眼睛,道:“現,現在還好”
“……”,這事透著稀奇,照理說本該與他無甚干係的,可套了這些話後,讓他心裡沒了底。
“村裡,還有好些這般的”,突的,一直不敢吭聲的大虎開了口:“連翠翠也是”
30
整個瓦楞村,像大虎二虎這般的共有五人,四男一女,年歲都不大,翠翠是其中唯一的女娃,今日裡打群架也有她的份。
異樣初起時,打罵那是常事,好在那幾家也是疼娃的,棍棒打折了幾根後,方覺得事有不對。俗話說,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幾個孩子反差太大,由不得他們起疑。於是,各家便請了郎中道士來,號了脈吃了藥,做了法驅了邪,只可惜錢花了屁用沒有,這一天天的,眼見著愁也無用,最後只得咬牙把人栓褲腰上盯著,哪知這一盯就給盯出了門道。
卻原來,那會子正值開春,農活接茬的上,手裡忙不過來,疏忽總是難免,待回過神來,卻發現那幾個不省心的,竟自覺在一旁幹活,那力氣蹭蹭的,像是使不完似的,麻溜勁比之壯年男人還要更勝一籌。
至此,烏雲散開柳暗花明,日子回覆往昔,當然,閒暇之餘還得時不時讓人頭疼一下,不過,總的來說喜大於愁。
從雙生子嘴裡套完了話,白嘉揣著諸多心事,等來了王大善的驢車,回去的一路上,思緒煩雜,轉過來轉過去,想的腦子都要打結了,而且,他有種直覺,這一世他怕是要被只鬼給坑了。
驢車‘得得’的拐了個彎,撞上迎面過來的一行人,十幾匹膘型大馬貼著車邊過去,揚起陣陣塵土。
“這些人是打哪來的?”,白嘉張望過去時,就見那遠去的馬隊忽的起了岔子,馬驚了,險些把人甩飛出去。
鞭子破空而出,‘啪’的一下,毛驢跑的更快,轉眼出去了老遠,王大善這才道:“聽說最近巡察使正在縣老爺家作客,這一行該是其中隨行的官兵”
對襟的窄袖馬服,外罩鎖子甲,腰有佩刀,一瞧就是兵騎,上粼縣不屯兵,只可能是從外頭來的。
“是麼?”,白嘉奇怪道:“那怎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