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濁氣,乾淨清冽,如酒醉人,難怪蕭戎歌會如此痴迷。“閣主每次翻了牌之後你需問他‘送與不送’。同時交待外侍。”
“送什麼?”她的靠近令劍瀟多少有些分神,側開身淡然問。
這本不該告訴他,可眉舒實在想看看他變色之後的神情,“避孕之藥。”果然劍瀟臉色微變,接著就不動聲色的問,“還有何交待麼?”
“公子謹記這些便罷,其它的閣主想必也不會多究,眉舒先告退了。”便福了福身子退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劍瀟喚她。“眉舒姑娘,眉巒當日是葬在何處?”
眉舒一怔,“這個奴家如何知曉?”
劍瀟知她心中所憂,“姑娘放心,附近並無他人可以聽見你我說話。他當日為何要如此對付眉巒?”
雖然他的詢問來得晚了,可是這些年仍沒有忘記眉巒在九泉之下也該心安了吧。“她請求閣主將她賜於你,以至於此。”
劍瀟眉宇一時冷凝,憤恨疑問,“如此也不至於……那樣……那樣□□她!”
眉巒對他痴心一片也該讓他知道,“不是□□,而是檢察。”劍瀟不解,“閣主詢問她與你……有沒有……燕好……她說有,閣主不信因而如此。”
“這……”他當時並沒有對眉巒做什麼,只是放血逼出毒性,眉巒為何會如此說?“他查出實情之後為何還要殺眉巒!”
眉舒苦笑,“他根本就不知道實情,因為眉巒早料到會如此,自己弄破了□□,希望能嫁於你……”哀慟不成言,“卻不想……卻不想遭到……那般□□!”
劍瀟被真相驚住了,半晌才找到聲音,“她這是何苦?”
眉舒將眉巒臨死時的話轉告,“因為:為君一顧,至死方休!”
劍瀟怔忡,訥訥吟著那句話,“為君一顧,至死方休……為君一顧……至死方休……”真真世間痴兒女,他與她不過一面之緣,竟讓她以身殉情,這般女子世間哪有?而自己對蕭戎歌又何嘗不是愚愛?都到了這般境地了還戀戀不捨做什麼?難道也要至死方休麼?拖泥帶水,這段感情終於拖成了這番局面。
“我已查出眉巒尚有親人在,請將她的骨灰給我送還,讓她的魂歸故鄉。”這樣的痴兒女他憐惜著,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悲愴。
眉舒聞言忽然便跪地一拜,劍瀟趕緊扶起時,她泣涕而言,“我替眉巒謝謝劍公子!如我等這般飄零江湖、倚歌賣笑女子的情感從來未有人顧念過,便算真情以付,在他們眼裡也只是逢場作戲,攀名附利罷了。人人都道戲子無情,又何嘗知道但凡兒女哪個是無情無義之人?不是愛風塵,是被前緣誤,一朝至此,身已下賤,連情感也被視作下賤。”
“……”劍瀟欷噓不已。
眉舒一向謹慎識大體,何曾多說過一個字,多露過一個表情?此番真情吐露,他才覺原來這個從無過錯、八面玲瓏的人只是個渴求情感的女子。
“劍公子雖不愛眉巒,可能夠憐惜她的情感,眉巒在九泉之下必也瞑目了。”不光是替眉巒謝他,也是為自己,得遇知己般的感謝。
劍瀟苦悶的搖了搖頭,神情迷茫,“可到如今我也不知道這世間的情感,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更不知道該是珍惜,還是嘲諷。”
若感情真是的如此美好,自己對蕭戎歌一片痴心,何以到這般下場?他一向覺得自己也要如小白一般,愛一個人便將一生能交付於他,卻和嬴洛在一起了。雖然並不後悔,可與自己的初衷完全相反的。
他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對蕭戎歌做出什麼樣的事來。感情這東西,真的是倚持不住的啊!
眉舒知道這怕是劍瀟第一次向人吐露自己的迷茫,他們本該是情敵,卻忽然就升起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來。
“一切,順其自然吧。”除此之外還能如何呢?他尚還能左右一點蕭戎歌的心情,而自己呢?自己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著,就像蕭戎歌身邊的任何物品一樣,隨時都可以找個東西替代。
劍瀟點了點頭,眉舒道:“眉巒的骨灰我明日送給你,勞煩你親送。”
劍瀟鄭重一禮,“有勞!”耳朵聳了聳,“他來了。”
眉舒知道是蕭戎歌回來了,也不多言點了點頭離去,劍瀟默立於門前迎接蕭戎歌,他揮了揮手令陳沔退下,便徑直到了房中,背對著劍瀟兩手一伸。
劍瀟愣了愣才想起來眉舒交待過,蕭戎歌回白樓第一件事是要換衣服,於是從後為他脫去衣服外的一層白紗,轉到身前解下腰間環佩。
蕭戎歌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