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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可怕,下面的H章節到底該怎麼發,劃得到處都是小斜槓,強迫症患者真傷不起OTZ

☆、十三 1997年 高錐克山谷

隱形衣上積了不少雪花,赫敏緊張地將它們抖掉,以免有什麼人透過窗戶玻璃看見一團雪花飄在巴希達身後。但其實在這樣一個熱鬧的平安夜,誰也不會費神往冰冷的窗外瞥一眼。

巴希達僵硬地走在滑溜溜的石板路上,目不斜視,甚至也不再回頭看看他們兩人。這讓哈利有種不太舒服的預感。

路過也許是高錐克山谷唯一一座在聖誕夜沒有亮燈的房子後,巴希達轉進了一個荒蕪的小院子,哈利加快腳步跟上去時,感到手心被赫敏狠狠地掐了一下。

女孩倒抽一口冷氣,回頭看著什麼。

細微的變動如今都能讓哈利心臟停跳,他幾乎是神經質地扭過頭,看向她凝視的方向。

那座沒有燈光的荒廢房子前,木欄杆已經腐朽,但院子裡卻有一棵高大的蘋果樹,大雪紛飛的冬天裡依然枝繁葉茂,在明亮的雪地上發出微弱綠光。這個異象襯著之前變化的紀念碑和波特家的廢墟,把今夜的詭異氣氛烘托到了頂峰。赫敏拉著他加快腳步。

哈利卻難以呼吸,不斷地眨著眼睛,想要抵擋寒風尖銳的刺激。只有那棵樹周圍看起來是溫暖的,雪花落地即融,他幾乎忍耐不住走近取暖的衝動。

“也許是鄧布利多的家。”他沒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也沒意識到這句話給赫敏帶來了更多的疑惑。

那棟房子漆黑的窗戶裡不知隱藏了多少秘密,破碎的牆體充滿時間流逝的悲涼意味,但此刻他也只能輕描淡寫地撇上一眼,告訴赫敏沒什麼,以後再說,然後轉過拐角,跟著巴希達走進另一個庭院。

他沒有告訴赫敏的是,他打從心底不相信鄧布利多會留下什麼東西給他。一個謎底,一個妙計,一件武器?不,什麼都不會有,只有大雪一樣不斷落下的謎題。

這預感是毀滅士氣、卻完全正確的。

事實證明高錐克山谷裡有的只是敵人為他準備的陷阱,鄧布利多不讓他知道關於這裡的任何事情,結果居然把他引來。

折斷了魔杖、幾乎被伏地魔抓住,只換來一場噩夢,和一本《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

哈利全身都在焚燒,胸前吊墜盒烙下的傷疤刺痛著,雪地像火海一樣灼燒著他的腳,火焰蒸騰上來讓他的汗珠從脖子滾下胸口。這熟悉的感覺有些像是發情期到來的預兆,但更多的是由於憤怒與虛脫,氣味的變化還沒有開始,他知道幾天後例行的發情期也許會提前一點,只因為該死的伏地魔一根手指的觸碰。

赫敏正在讀的那本書中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眼前變成畫面,栩栩如生,他看見兩個年輕的革命狂熱者坐在那棵蘋果樹下,滔滔不絕,夜以繼日地交談,這一閃而過的畫面裡鄧布利多目光坦誠,毫無保留。

可這雙眼睛看向哈利波特時就變得難以解讀。

他忽然明白了其實自己從未被真心相待過。

他唯一見到的真實,也許只有在鄧布利多喝下魔藥時。在那個山洞裡。鄧布利多所有的偽裝都被魔藥抹去,痛苦地祈求著,唸叨著“殺了我吧,不要傷害他們”,他流淚看著哈利,目光透過哈利看在什麼人身上,也許是仇敵,也許是什麼他愧對的人。有那麼幾秒鐘哈利覺得他神智清醒許多時,他在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哈利。

現在哈利懷疑當時鄧布利多的確在對自己道歉,為了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而那棵樹。

他們離開洞穴時鄧布利多已經清醒了,卻低聲說起了奇怪的話。

“如果你想回去看看,去看看那棵蘋果樹吧,它的葉子即使在冬天也不會落下了。”

“好的,先生,我會去看看它的。”那時候哈利雖然困惑,仍安撫地應答道。

“對不起,哈利,”鄧布利多又輕輕地說,“我知道我沒法請求你原諒我。但請接受我的道歉。”

“我原諒你,先生,”哈利憂心忡忡地敷衍著,“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原諒你。”

“不,你不會原諒我的,你不該原諒我……”鄧布利多的神智更令人擔憂了,他幾乎不能行走,卻把全部意志力都浪費在莫名其妙的道歉上。

哈利記不得在這些執著道歉和承諾原諒的胡攪蠻纏中,自己是怎麼成功地帶著鄧布利多幻影移形的。

一切都是謎。

他看著把書合上,開始用注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