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爺、太子妃,這便是中氣不足,脾胃虛弱,只要補補中氣便好,”趙醫正說完,便去到一旁開了方子,又囑咐何姑姑道:“姑姑,取些黃豆,煮水喂孩子喝,稍加一些糖,這是民間偏方,倒也能見效。”
何姑姑取了方子,立時便下去了。
趙醫正這時捲起袖子,道:“太子妃,下官給郡主做些推拿,或好得快些。”
這時徒元徽上前,將馮玉兒扶到一旁,“老趙是國醫聖手,可卿的病自會好的。”
等他們夫妻二人讓開,趙醫正拿起可卿一隻小手,向右打著圈按著她大拇指指腹,過一會又從可卿食指的指根往指尖方向來回推,接下來別的指頭也如此這般,最後又從手腕向肘窩方向推了好多下。
夫妻二人皆看得仔細,好一會後,趙醫正停了下來,道:“太子爺、娘娘,您二位不必驚慌,孩子發熱是常有的病症,只要對症下藥,很快便會好轉,下官留個醫女照應,想必天亮退了熱,便是無礙了。”
雖趙醫正說是無礙,只做父母的心腸,瞧著孩子受苦,難免覺得焦灼不安,少不得夫妻二人一塊守著可卿,連醫女都被打發到外頭,兩人隔一個多時辰,便照葫蘆畫瓢,輪流替孩子推拿。
夜深人靜之時,徒元徽和馮玉兒雙雙坐在可卿床邊,兩個皆不敢睡,只一眼不眨地瞧著孩子的面容,生怕有什麼不對。
“玉兒,這次真將父皇徹底惹惱了。”
徒元徽也不想徒元曄老是對他下手,他要給他一個能生痛的地方,他的心腹兄弟徒元誠折了才能達到奇效。
“可能做不了太子了,你會不會失望?”徒元徽喃聲道。
馮玉兒搖了搖頭,嘆道:“失望啊,”隨後取下可卿頭上的涼帕,起身到盆架邊又換了一塊新的,一邊輕輕將它蓋到可卿的小腦袋上,一邊笑道:“雖說當不了皇后,沒法子威震後宮,確實有些可惜,不過另外一想,你要成了廢太子,自然養不起佳麗三千,日後不管樂不樂意,也只能守著我一個,便覺著因禍得福了呢!”
“真的?”徒元徽覺得馮玉兒這話假得很,忍不住睨了她一下。
馮玉兒眨了眨眼睛, “若說當皇帝是你的宿命,自然不能違拗,不過,如果命中註定,這皇位可望而不可得,也不必太過強求,隨緣吧!我呢,什麼都不惜,唯一惜命,你只要好好活著,便算不辜負我了。”
“你倒想得開,”徒元徽一笑,“你以為這太子我不想當,就可以不當嗎?那幫挺著我的傢伙們還不得氣得抹脖子上吊!還有,那些……我的對手,你以為會就此放過我?”
一直像陰溝老鼠一般盯著他的徒元曄;貌似與他親如兄弟,心裡卻不知打著什麼鬼主意的徒元升;還有越發喜怒無常的弘聖帝。
徒元誠一倒,徒元曄算是折了一條臂膀,他如何肯吃這個悶虧,這會子定是在琢磨法子還擊,林文燁他們說得對,徒元曄這回是沒有防備,才棋差一招,而此後他自會生了警惕,要想幹掉他,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於徒元升,記憶中一直和他斗的兩敗俱傷,這次他不和他鬥了,到目前為止,也沒瞧出他到底是個什麼立場。
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趴到徒元徽身上,然後便是可卿“咯咯”的笑聲,等睜開了眼,徒元徽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躺倒在床上,而可卿正伸出小手,想要擰他的耳朵,一臉憔悴卻又神情輕鬆的馮玉兒,則在一旁笑著觀戰。
“大膽!”徒元徽抱著可卿坐了起來,作勢皺著眉頭,“這會子生龍活虎地知道折騰你爹,昨兒個怎得焉巴成那樣?以後不許亂生病了!”
“可兒病好了!”可卿跟個小猴子一般扒在徒元徽身上不肯下去,撒著嬌道:“我要出去玩!爹肯的!”
何姑姑這時端來一碗藥,哄道:“乖呀,把藥喝了,病才能全好,等病好了,那時候才能出去玩。”
可卿倒真是個乖的,雖心中萬般不樂意,依舊聽話地癟著小臉,把藥一口給幹了。
馮玉兒讓杏月取來梨脯,撕了一小塊塞進可卿的嘴巴里,順勢親了親她的臉蛋,道:“可兒最是懂事聽話,病好了,娘便帶去外頭玩兒。”
瞧著面前一幕,徒元徽心中一暖,如今一切都尚好,馮玉兒還在,可卿還在,幸福還在,徒元徽唯一要做的,是保護好妻女,不讓她們受到一點傷害。
在心神不寧了兩天之後,弘聖帝終於等來了好信,今日太子妃攜小郡主進了宮,這會子正在景陽宮陪著甄貴妃說話。
原來,架不住可卿的賣乖發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