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沒說就直接進去了。
外面的杏月和徒元徽說話,床上的馮玉兒卻就動了。
徒元徽走到屋子門口時停了停,然後輕手輕腳地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馮玉兒這時候已經起來了,而且還坐在了梳妝檯看著銅鏡梳妝。聽到徒元徽進來的聲音,也沒轉過身去。
她的臉色很白,沒有任何血色,養了幾日,臉上因為芙蓉散長出的血絲和豆粒也因為救治即時給消散了。
她的意識清醒,後來清醒了,她也一直想啊想,一開始是無盡的悲傷和痛苦,情願讓這芙蓉散徹底毀了自己的容貌就好,屆時,徒元徽也不會再留著自己,也沒有任何人覬覦自己,清清靜靜地過下半輩子是不是很好。
可是隨後一股強烈的不甘在驅使著她,她為何就一定要認命,只想著躲,想著逃?徒元徽之前有句話說對了,出身低賤的人如果自己都去輕賤自己,那麼這一輩子永遠只能低賤了!
她甘心嗎?
她也曾是平等心性的人,就因為現實也讓自己輕賤起自己了!她自我嘲笑一下,說什麼本分,說什麼只願過清淨的日子,不想爭風吃醋,其實都是藉口,自己輕賤自己併為自己鋪上一層自我優越的藉口——她不屑後宮爭寵。只是在掩飾自己的懦弱,並美其名自己活得閒適就好了。
既然選了這條路,那麼這樣逃避的心態會毀了自己。如今,她的女兒可不是就沒了?如果她之前一直不曾將自己當初局外人,想著離開東宮,那麼她會用心經營內寢殿,就算見不得光,她還是因為徒元徽的寵愛會有著屬於自己人手,錢氏……她也能設計讓她暫時出入不了東宮。
“玉兒。”徒元徽叫道。
馮玉兒微微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的時候,嘴角已經勾起了笑容,她轉過頭來。
立即開心地笑起來。
徒元徽一怔。
馮玉兒低聲說道:“你終於來了。”
徒元徽心裡頭一軟,她盼了自己很久了嗎?立刻快走幾步,然後俯身親了一下馮玉兒的額頭,溫聲問道:“可睡好了?”
馮玉兒點了點頭,想要起身。
後面進來的杏月剛想上前攙扶,徒元徽卻已溫柔地將馮玉兒抱坐起來在他的懷裡,馮玉兒很依賴地抱住了他的腰,頭也靠在了他懷裡。
然後就痛哭起來。
徒元徽聽到聲音,微微低頭,卻將人抱得更緊。
杏月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了。
“是我的錯。”徒元徽沒有再自稱孤,而這承認錯誤,也是發自肺腑。
說完後,溫柔地撫著馮玉兒的背,也不再發一言,只任馮玉兒止都止不住的淚水,浸透了自己衣衫。
不知過了好久,馮玉兒終於抬起頭來。
然後主動去親吻住徒元徽。
纏綿悱惻間,柔腸百轉中,唇舌交纏,好一會兒。
徒元徽輕輕挪開了些,摸著馮玉兒的面龐道:“我已讓小德子對外頭公佈了,江南帶來的馮玉兒已然香消玉殞。”
馮玉兒已然知道了,她被送出了東宮,她就明白了徒元徽的打算。因為這次麗秋為了救她請來了皇后的嚴太醫,她的身份就瞞不過,那麼她就只能死。
但是徒元徽顯然要給她另外的身份,馮玉兒已經有了心思,不管這個身份會不會被戳穿,她也需要,然後死死的抓住這個身份,然後慢慢往上爬。
“我只能都聽你的,以後生也隨你,死也隨你,只要咱們能活在一處。”馮玉兒聲音哽咽道。
徒元徽一聽,起身望住馮玉兒的眼睛。
“玉兒,這是我欠你的,我若是做了皇帝,那麼便會立你為後,與你共享尊榮,而我若是被廢了,也定當安排好你,過你想要的清淨日子。”
馮玉兒心裡不由地一笑,前些日子還是,他被廢了,她得陪著同生共死,現在倒是真的為她考慮了,而不是自己。
這樣也好。
“玉兒不過鄙薄之人,又曾淪落風塵……”她還是有必要點清楚。
徒元徽卻立刻說道:“這是誓言,若有違背,便叫我永不翻身。”
馮玉兒笑了,笑中帶出眼淚,說道:“殿下你真會說話……我做皇后,你的太子妃做什麼?”
徒元徽平靜地說道:“不會有太子妃,除了你。”
隨後說道:“原本在著手給你捏造一個大家閨秀的身份,只是如今正是虎視眈眈之時,一個不小心被他們抓到把柄,便是前功盡棄,既然你是自小被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