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馮玉兒也不至於這麼嬌氣,倒是打發徒元徽去皇上那兒探探底細,別因為自已這回表現不佳,惹了皇上生氣,反害得自己那父親不能心想事成。
而此時的御書房,弘聖帝坐在御案後,正袖著手閉目沉思。
安公公在一旁瞧著,少不得嘆了一口氣,怕是弘聖帝這會子又想起了那位已去世多年的李貴妃。
說來李貴妃雖青樓出身,琴棋書畫樣樣都在宮中拔得頭籌,連那些大家之女都自嘆不如,便是到了正式場合,李貴妃亦顯大方,那一派雍容華貴的氣度,簡直就是天生的公主。
自小跟在弘聖帝后頭的安公公倒是見識過好幾回,覺得若論起國色天香,沉魚落雁,李貴妃掙得上頭一份,並且是空前絕後。
而如今在她香消玉殞多年之後,竟是又出現了一位馮玉兒,不但風姿談吐與李貴妃幾無二致,便是這琴技,竟也似由李貴妃親手調教出來的,一抹一挑間,竟是形神兼具,難怪勾起皇上對往事的回憶。
“老安子,是不是太像了?”弘聖帝開口問道。
“便是沒有八分,七份也綽綽有餘了,”安公公點了點頭。
“李貴妃若是活著,足可以做她祖母,”弘聖帝自己倒笑了,“真是奇妙!”
安公公下意識地小聲說道:“難道是李貴妃轉世而來。”
弘聖帝眼睛閃了閃,說道:“若真如此,朕便保她這一世平安喜樂,富貴至極。”
安公公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多嘴了。
“去,去查查太子妃的家人。”
之前見著太子妃的模樣,弘聖帝並不想細查,今日再見了,弘聖帝心裡有些難受,便要查查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前一日在夢中所見,更讓他心思浮動。
※※※
馮繼忠辭官這事突然停了下來,馮繼忠也只能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徒元徽也幫著注意了一下。
這一日,賈敦遞了牌子來東宮求見。
得來的訊息,讓馮玉兒得了一個貌似遺憾,卻著實能救馮繼忠的訊息——馮老夫人在床榻昏睡近一年後,終於壽終正寢了。
“那老太太沒了?”
“你爹今兒一早接到信,便是大哭了一場,我來你這兒時,他已去翰林院報了丁憂,還說要先趕回平安縣奔喪,讓我隨後過去。”
“這老太太總算是給我爹幫了一個忙,”馮玉兒冷笑一聲,隨後說道:“這回都不用發愁了,憑這三年丁憂,父親也算是虎口脫險。”
賈敦面上也添了些憂愁,“只是……”賈敦免不得落了淚,“此後我和你爹都得回鄉,卻留你一人在京城,為娘心裡著實放不下。”
馮玉兒這點倒是沒有不捨,說道:“娘,怎麼又成這樣了,想是那老太太見不得咱們一家子團聚,以後您二老回去守喪,我如何能照應到你們?”
“你倒擔心起我們,”賈敦反是笑了,“等送老夫人靈柩回金陵落葬,我們也安頓好,自會讓人帶信過來,你且放心,你爹那頭,如今停了官職,怕是也沒人再想著去對付他,回頭等丁憂一滿,我們便帶著阿奴回來瞧你們。”
馮玉兒點點頭。
“還有一事要和你說。”
“阿英,你還得娘和你說過的事嗎?”
“當然記得,她已經到了?”馮玉兒說過要見見她的。
賈敦說道:“來了不少時日,原本總不說話,前些日子我和你三姨母強制帶著她去了佛寺,她回來終於說話了。”
馮玉兒說道:“中間是因為什麼?”
賈敦在馮玉兒耳邊低聲說道:“遇見了三爺!”
馮玉兒皺眉:“怎麼回事?”和徒元升牽扯上了。
賈敦說道:“阿英倒是說清楚了,原來,三皇子那會兒還在西北,她剛剛失母被族內人踐踏,是三爺偶然路過救了她。”
“這次三爺得知是娘娘您的表妹,倒是和阿英說了一會兒子話,阿英回來後終於好起來了。”
馮玉兒連忙說道:“娘,您的意思是……”
賈敦說道:“阿英雖然才九歲,但是她面臨的事早熟也不是不可能,這孩子不說話,但恐怕也是個死心眼的……將來……娘娘您也多注意注意,若是娘娘覺得好,三爺也願意,成全她也可以,若是不行,我想這次帶著她回平安,三年守孝,我便在平安給她找個好人家給她定了親。”
馮玉兒一聽,頓時搖頭:“這時娘你還是別沾手,阿英心裡因為父母的事,心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