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徽點點頭,瞧了瞧馮家母女,有心不想說馮繼忠的不好,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馮繼忠此人,聽說極是無能,這案子到他手裡必會虎頭蛇尾,劉進可是得了訊息?”
秦業連忙點頭,劉進便是蘇州一省巡撫。
“劉巡撫聽了在下陳說的平安縣之案鬧上了嘉興府,倒很有幾分重視,準備派一位理問下去,”秦業稟道:“太子爺放心,咱們的人一定會督著馮大人。”
思忖了一會後,徒元徽終於點了頭,這劉進還是信得過的。
這查柺子的事也不牽扯馮玉兒,到也無妨。
“馮繼忠那頭,秦業你看著些,別女兒還沒嫁進東宮,馮繼忠倒因瀆職丟了官,孤也不盼著他往上升,別壞了孤和玉兒的事就成。”
馮玉兒立刻低下頭去。
賈敦見這郎情妾意的,這時上前道:“太子爺,您便帶著玉兒先走,妾身跟秦先生一塊回平安縣去,雖是婦道人家,可妾身自會提點著馮繼忠些。”
“不行!”馮玉兒立刻就否了,斬釘截鐵地道:“當初我是在平安縣給拐走的,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陰謀,我可是恨了十來年了,若不自己找補回來,死都閉不上眼。”
“不許胡說!”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
徒元徽和賈敦幾乎同時出言阻止。
“太子爺,讓我去吧!”馮玉兒硬的不行便來軟的,也不管有人就在旁邊,上去扯了徒元徽的胳膊。
瞧了馮玉兒一眼,徒元徽恨得一甩馮玉兒胳膊,說道:“成了,想去就去!孤允過了你,你就別擔憂孤變卦。”
馮玉兒立刻鬆了手,這太子爺真是越來越好伺候了。
雖是如此,馮玉兒還是很在意徒元徽對自己的想法,所以親自送他出門,臨走的時候又給他寫了些情詩情信帶著:“這些是每次接到您的信寫的,但唯恐傳出去對您不好,便沒有傳給信差,您現在到了,便親手交給你。”
果然,徒元徽高興了,面上不顯,卻將這厚厚的瞎子,有些重量,可見馮玉兒離開後的日子裡,對他想念得緊。端著匣子,也不交給旁邊伺候人帶著,直接上了馬,馬跑在半路上,就忍不住拉著韁繩將匣子開啟。
…………
這幾日還隨著一家子留在嘉興府的周霸王可是傷透了腦筋,上回有人遞來一千兩銀子,讓他幫著救那兩個柺子出來,他昧下八百兩,把剩下的給了馮老夫人,這事於他就算齊活了。
按老先的習慣,馮老夫人隨便動動嘴皮子,這事便成了,周霸王也就沒放在心上,照舊拿著銀子去了賭坊,準備這一回翻個本,正好將自己以前的欠賬一道還了。
只他向來走背八字,八百兩進去,八錢銀子出來,賭坊的王老闆一臉好笑地將他恭送出賭坊,倒沒催著他還以前的賬,只問託他辦的事可是成了。
原來王老闆便是送他一千兩的中人,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周霸王深疑這王老闆在出老千坑自已,不過瞧在他給自己開了不少財路的份上,周霸王說道:“此事既交給兄弟,自是萬無一失,只這幾日那幫刁民盯得緊,你且等著,拖一拖便能放人。”
當然,這套說詞是馮老夫人應付周霸王時說的。
王老闆一拱手,“那就請老弟費心了,那頭又讓帶話,等人救出來,還有重謝,只是……”王老闆在周霸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復又高聲道:“那頭是什麼人這會子你也知道了,若是拿人銀子不辦事,人家自是不肯甘休,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人手裡。”
周霸王立時一凜,道:“好說,好說!”回身便尋馮老夫人去了。
“姑媽,您老這忙可一定要幫,”周霸王將從香茗茶樓剛順來的翡翠蒸餃放到馮老夫人跟前,“人家可是侄兒過了命的兄弟,難得請託一次。”
“你便回他,這幾日風聲緊得很,人自然會放,他慌什麼?!”馮老夫人面上頗不耐煩,一手擰起蒸餃扔到口中,“他要不相信咱們,大不了老孃把銀子還了。”
“哎,別介!”周霸王攔住,老太太二百兩好還,他那八百兩找鬼要去!
出到屋外站了半天,周霸王嘆了口氣,決定再去找自家姐姐商議。
“別說什麼幫朋友的忙,你自小到大就沒講過義氣,這麼急著慌著地要撈人,到底有什麼鬼祟?”周氏毫不客氣地揭穿了他。
這姐弟二人自小倒是親密得很,周霸王也不瞞周氏,將人家打點了一千兩,讓周霸王將兩個柺子弄出來的事說了。
周氏一聽便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