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徒元徽沒理他。
揹著手走到南安王府大門下,突然停下腳步,望著高高的門楣,轉頭對南安王感嘆道,“想來大郡主已然過世七、八年了罷?時光荏苒啊!”
“是,舍妹無福。”南安王低頭回道,心下不免一熱,頗覺皇上乃長情之人,而此時袁子信更是撫著長鬚,笑著點了點頭。
進到王府正廳的養和堂,自是南安王帶著男丁又是一陣叩拜,接著一一表起了忠心,馮玉兒不免覺得場景有些乏味,差點打起了呵欠,小德子眼尖瞧見了,忙上到她前頭擋了擋。
徒元徽這時笑了一笑,道:“今日朕是來坐客的,可不耐煩還跟上朝時那般拘束,南安王府的待客之道,未免太過嚴謹,不如各位都自在些吧!”
“是,為臣知錯了。”南安王趕緊上前拱手道。
“咱們可是差點做了親戚的,雖是欠缺了一點緣份,不過嘛,也不該對朕這般生疏!”徒元徽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表達出對南安王府的體貼,“今日既是來為老太妃祝壽,自是來沾沾喜氣,可不能因朕到了,壞了大家的興致!”
袁子信在一邊甚覺滿意,想來他的安排還真是妥貼,連皇上都如此配合,自該走到下一步的了。
“南安王,皇上既這麼說,便不必拘著了,不如請您家老壽星出來拜見一下?”袁子信提議道。
“袁大人說得沒錯,老王妃也算是朕的長輩,若南安王府沒那多亂七八糟的講究,不如請老壽星出來一敘?”徒元徽說道。
南安王府還是用的著的。
馮玉兒微微睜眼,別看徒元徽是皇帝,那也得講究個男女有別,照她的猜測,袁子信便是有意扯皮條,也不可能直接把那位郡主拉到皇上面前,所以,最穩妥的法子,便是尋個藉口不期而遇。
之前袁子信一提議老太妃過來見皇上,她便猜出來,想必那位郡主也要跟著粉墨登場了。
沒一會,一位兩鬢斑白的老婦由一名少女攙扶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老婦走到正座上的徒元徽面前正要下跪,卻聽得旁邊小德子叫了一聲,“免!”便只行了個半禮,往後退了退。
徒元徽笑問:“老太妃,朕可是好些年頭沒瞧見您了,您老這身子骨可還好?”
“多謝皇上掛念。”老王妃謝過恩,便由那少女扶了,坐到旁人遞過來的一個繡墩上。
“之前朕還在和南安王說,大郡主過世也有七八年了,”徒元徽很有興致地將話題往大郡主身上引,“也不知她墳上青草該有多高了?”
這話自是惹得老王妃眼圈紅了,旁邊那少女瞧見,立時拿出帕子給她拭淚。
老王妃這時起身道:“臣妾那姑娘真是沒福,皇上日理萬機,竟還惦記臣妾這一家大小,皇恩浩蕩啊!”
徒元徽擺擺手,示意老王妃又坐了,以一種遺憾的口吻道:“大郡主當日音容笑貌,朕至今還記得,真是女子中少有的英姿颯爽,快意恩仇,若如今還活著,怕已做了孩子的母親。”
馮玉兒低下頭,這是說給她聽的,想讓她吃醋。
“皇上,您瞧瞧臣妾這孫女,”老王妃卻當真了,這時拉過旁邊少女的手,“可覺得她與臣妾的姑娘有幾分相像。”
馮玉兒躲在小德子身後,抬頭看了看那少女,心道,若是這姑侄倆真地肖似,想來大郡主還頗有幾分姿色,不過聽說她也因此眼高於頂,所以才不受徒元徽待見,這般想著,馮玉兒甩頭望了一眼徒元徽。
“倒是真有三分像,”徒元徽點了點頭,“果然是侄女兒像姑母。”
只是袁子信仔細觀察了徒元徽的神色後,卻略有一些失望,竟瞧不出他眼中有任何激動之意,轉而一想,這一位畢竟是皇帝,心中再是波瀾起伏,也不會想讓別人瞧出來,如此跟自己一解釋,袁子信便繼續在一旁瞧著。
“沒想到啊,如今侄女兒都這麼大了,”徒元徽這時長嘆一聲,“也是,朕家的姑娘都六歲,時候過得也真快。”
老王妃笑道:“可不是這麼說嗎,眼見著臣妾這孫女兒也快要出閣,只這孩子竟跟她死去的姑母一個臭脾氣,極是有主見的,說一定要嫁一位英勇男兒,她如今已然幫著臣妾媳婦在府裡管家,沒事也和她姑母一樣,喜好騎射,她爹說呀,有時瞧見這孩子,就跟自個兒妹子又回來了似的。”老王妃說著,又嘆了口氣。
因為有了小德子帶著人打掩護,馮玉兒倒有機會好好觀察眾人的神色。
袁子信自是不必說,一眼不眨打量著徒元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