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沉默了。
賈元春低頭道。
“你被……褻……之事,知道的人多嗎?”史太君湊到元春跟前問。
賈元春一時羞紅了臉,眼眶有些紅,忍著恥道:“除了……除了那太監”
“他?”史太君說道:“想法子殺了他!”
賈元春一呆,“老太太難道是想讓孫女……”
史太君一笑,“這世上最不乾淨的地兒便是皇宮,皇上連自己兒媳婦都霸佔,為何你還清清白白的身子就不能跟了太子爺?”
“太子爺能瞧得上我嗎?”賈元春如今越來越不自信,那馮玉兒長得實在太美,太子和她又那般恩愛,她豈是對手。
“我的孫女兒,珠玉一般養大的孩子,人品相貌能輸給別人?”史太君給賈元春鼓勁道:“你比那馮玉兒好過一萬倍,太子爺能瞧上一個這樣一個賤丫頭,想是眼皮子太淺,沒瞧見過真正的好女人,這就看你本事了。”
史太君一番話,便是要賈元春施些本事,把太子爺勾到手。
然而,說的容易做的難。
“那太監,若是親自動不了手,就借刀殺人!”
賈元春心莫名得覺得冷,她到底不過十三四歲,進宮沒有多久,哪裡沾了人命?
史氏見她退縮,說的:“記著,不是他死,就是你這輩子完了,馮婉瑜最恨賈家,若是知道你這事,定然會樂意將你賜給那老太監做對食,榮國府的孫女如果是個太監的對食,那賈家就再也沒有臉面,你那父親也當了解,以後你也做不成賈家女兒了。”
賈元春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可也因此,賈元春完全堅定了念頭。
※※※
馮玉兒站在正屋,眼光越過前面的徒元徽,落到了跟在他後頭的一個小夥子身上。
“皇嫂!”徒元庭笑著拱了拱手,臉上依稀還有少年時的那一份稚氣。
“小十六?”
“十六爺?”
馮玉兒和杏月一前一後的叫道,隨後馮玉兒便拔步上前,看都不看徒元徽一眼,直接站到了徒元庭面前:“小十六,真是你?”
說著,馮玉兒就想過去摸摸,卻被身後的徒元徽咳了一聲給止住,這才意識到,徒元庭已不是當年八、九歲的小男孩子,而完全長成了一個大人。
杏月仔細打量,掩飾不住她的高興,對於她而言,徒元庭走了這麼多年,這個‘弟弟’也真怪想念的,誇道:“十六爺長大了!”
徒元庭對杏月笑笑,喊了一聲,“皇嫂,杏月姐姐,我回來了!”
瞧著眾人都在激動,倒將自己落了單,徒元徽有些小小不快,坐到正屋中間的太師椅子上,出聲道:“元庭是被孤召回來的,他如今長了出息,當上將軍了,是孤的將軍!”
馮玉兒點點頭:“我早就知道,十六弟必是人中龍鳳。”
又對徒元庭說道:“也不虧你在西北磨鍊了這些年頭。”
習慣性地要拉徒元庭的手坐下,卻又聽到徒元徽的一聲咳嗽。
不一時,何姑姑領了剛下了學的可卿和康安回來,孩子們見屋裡來了陌生人,自要好奇地打量,倒是何姑姑,反正年歲大了也不用避諱,上前拉住徒元庭,道:“我的爺啊,可算回來了!瞧著西北真不是好地方,怎麼變那麼黑?”說罷便喜極而泣。
這邊,徒元徽又喚上一雙兒女見過十六叔。
瞧著兩個孩子身上各揹著一個書袋,徒元庭笑了:“真像當年的我。”
前幾日找了個退仕翰林院學士林博淵來給康安啟蒙,這一位滿腹經綸,學富五車,經史子集樣樣精通,更是寫了一筆好字,而且座下門生無數,是一位難得的好先生。
可卿見和康安分開,立刻不願意了,又因為在莊子,徒元徽又疼愛可卿,就讓兩個一起學了,
按照徒元徽的吩咐,莊子裡專門闢了間清風館,就是為了讓孩子們能在這兒安靜地讀書,這之後可卿和康安便早出晚歸,倒真有小小少年上學堂的意思。
馮玉兒先還挺高興,只孩子們去了幾天清風館,她便覺出有些不對勁了。
說起來林博淵學識倒的確淵博,只這歲數也堪稱淵博,講是古稀之年,可瞧著他白鬚白眉,仙風道骨的,腿腳還不太利索,馮玉兒懷疑,說他九十都有人信。
馮玉兒覺得無法想像,她那倆孩子活潑好動,尤其是可卿,竟一刻都不能停,要是蹦躂起來,這位林老學士能不能追得上還是兩說,摔到了老胳膊老腿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