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只是舐犢之情,老夫實在不忍心看著受了重傷的兒子在牢裡苦捱!”

“不忍心?”徒元徽冷眼看著他,冷淡地說道:“既如此,你便與錢嚴一塊同孤回京面聖。”

這話就說得嚴重了。

錢老夫人也不哭了,心驚肉跳,目光看著徒元徽說道:“太子,這些年錢家送到東宮那麼多東西,來路都不乾淨,你當日收得倒也爽快……”

徒元徽立刻伸手將桌上一隻雨過天青方口瓶狠狠摔到地上。

“好,你等既然不想好,就盼著滿門抄斬,孤成全你們!”徒元徽覺得自己錯的太離譜,因為容忍和親近,他除了父皇以外最親近的人都成了這般模樣。

在他面前都是這般無所畏懼,那對其他人呢?徒元徽心裡一陣陣發冷。前世,他可能真該被廢的,那些公佈出來的罪狀,只怕還只是冰山一角。

徒元徽自恃從沒做壞事,但是他覺得自己的縱容,可能讓他成為了天下最大的惡人。

錢老夫人觸及徒元徽森冷的目光,再也不敢說下去,對錢奎使個眼色,匆匆忙忙地行了禮告退。

等一院子的人走盡,馮玉兒才戰戰兢兢進了屋,示意不知何時藏在自己身後的小德子和杏月一起將地上的碎片掃了,這才上前道:“爺,外面太亂,要不咱們進屋吧!”

徒元徽看了她一眼,回身進了裡屋。

馮玉兒認識徒元徽的時辰不算很久,平日裡徒元徽對著她很好,雖然有時喜怒無常,但是最生氣也沒這般大發雷霆過,一時間,馮玉兒心頭犯起了怵。

見馮玉兒走了進來,站在屋中間的徒元徽對她伸出一隻手來。

馮玉兒沒有去拉他的手,而是主動上前,緊緊摟住了徒元徽,溫聲說道:“爺,不要動怒。”

“這幫子不識好歹的,非得等死到臨頭了才肯覺悟。”徒元徽反手抱緊馮玉兒,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咱們回京,這爛攤子便隨他,孤懶得再管!”

馮玉兒想了想,道:“爺,今兒個我在街上遇到位熟人,她同我說,有人已來海雲城查錢家,而且像是存心來找把柄的。”

徒元徽身子一僵,竟自嘆了口氣。這些是徒元升派來的人,當年查出來後,他和錢家也都沒事,因為父皇現在是無條件偏袒他。

※※※

望著海雲城的城門漸漸落在後頭,馮玉兒從車窗裡收回腦袋,看了看徒元徽。

此時的徒元徽心情顯然沒有上回離開金陵那般開心,整個人斜靠在車榻上,眼睛明顯放了空,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

窗外傳來小德子的聲音。

“爺,秦先生來了。”

徒元徽這才動了動身子,吩咐道:“停車。”

待徒元徽下了車,馮玉兒好奇地透過窗子往外瞧。

不遠處,身上揹著個包袱的秦業從一匹馬上下來,然後徒元徽走上前,兩人說了一會,徒元徽便轉身走了回來。

見重新上車的徒元徽面色明顯好了不少,馮玉兒心下也笑了。

之後,秦業就一直跟著太子的儀仗隊向京城趕去。

離京城越來越近,馮玉兒開始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掀開車簾往外瞧一下,要不就是衝著徒元徽欲言又止。

徒元徽早猜出她為何忐忑,卻故意想逗逗馮玉兒,硬是不提進京後會如何安置她的話,看著她好玩。

馮玉兒也是個悶脾氣,那“惶惑”二字已刻在臉上了,卻就是不開口問,等太子儀仗隊進了京城內城,也沒派人帶著她走,馮玉兒更心驚了。

直到開進一處紅牆之內,她也不知是該愁還是該喜,她這是進了東宮了。。

第19章 0019

微風徐來的清晨,不時有鳥兒在窗前“啾、啾”鳴叫,東宮寢殿裡,一座銅鎏金燻爐正升著嫋嫋清煙,龍涎香的味道氤氳了屋中各處。

杏月端了盛著熱水的銅盆進來,又將散落在床下的大小衣裳都拾掇好,再瞧了眼依舊在雕花拔步床上睡得香甜的馮玉兒,笑著搖了搖頭,決定還是先出去等著。

還沒走到門口,便聽馮玉兒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杏月,什麼時候了?”

“可不早了。”杏月轉身又走了回去,勸道:“姑娘真該起了,別晚上又睡不著。”

馮玉兒打了個呵欠,問道:“太子什麼時候走的?”

“天不亮的時候,聽小德子講是去上朝了,他還說,平常太子爺都是這個時辰出門。”杏月話匣子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