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倫微微一笑,把他的手又抓回來握著,繼續講了下去。
全部聽完,封昊眉關微鎖,沒有發表見解,反而問了易倫一個問題:“倫,你知道現在我國這邊的情況嗎?”
“唔……不太清楚呢,這幾天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蕭平他們也沒跟我說多少事情,只讓我好好休息。”易倫有些睏乏地將臉貼向他的肩膀。
將手臂張開,讓易倫可以舒服地將頭放在肩窩處,封昊一邊享受著他難得的溫順依賴,一邊感到心頭微痛,搖搖頭,他向易倫解釋道:“我們與原國的作戰已經結束了,原國現在正式作為永國的附屬國。而我們在平國早已布好的重兵,在離國因大江戰場損失巨大後,迅速突襲邊境,而他們一方則沒有餘力調遣援兵,再加上措手不及,因此我方取得了極大的優勢,現在已經攻下了數座重要城市。”
“兩面夾擊嗎……那你是說,下毒的應該是雷運澤嘍?可我不記得他當時有能下毒的舉動啊。”當然也有可能是人家有高明的手法,自己這種只透過看武俠小說了解毒的人看不出來而已。
“我想應該不是那個時候。”
“你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怪了,我這個當事人都沒想明白,你當時又不在,怎麼倒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似的?”雖然已經有些想睡,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易倫仍然振作著精神。
看他強睜欲閉的眼睛,封昊一邊緩緩輕撫他的後背,一邊說:“他去偷襲你時,還不知道你居然能夠製出令他無力招架的厲害武器,因此當時他應該還沒有針對你的念頭,就算有也應該沒想著這麼快實行。”
“那是什麼時候?除非是……”儘量保持清醒,易倫嘗試著分析下去,“你是說餞別宴時嗎?”
看來他雖然中了毒,但腦筋還很靈敏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這也就說明,在場的泉國大臣們中,一定有雷運澤派去的人。”
易倫跟著分析下去:“此人當天能夠列席,說明他在泉國的地位應該已經較高了,可雷運澤卻讓他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來對我下毒,看來我的火藥的確令他十分吃驚憤怒。”
“他的目的,應該不是想殺死你這麼簡單,要想殺一個毫無武功的人,機會多的是,但他用的卻是現在這種慢性毒藥,一定另有所圖。”
“呵呵,他的所圖就交給你去想嘍,我只想睡覺而已,困了。”窩進溫暖的懷中,易倫開始漸漸沉入夢鄉。
封昊有些無可奈何而寵溺地用手輕拂他的髮絲,心中隱隱的疼痛卻在漸漸擴大,他們的談話中,一直沒有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會不會死。
也許,是他們兩個人都想回避這個問題,也許,這個問題他永遠不想面對。
三十
“主子?主子?吃飯了。”
迷迷糊糊的易倫被人從沉睡中推醒,睜開眼睛看到侍月難掩擔憂的神色。衝她微微一笑,在她的攙扶下起身走到桌邊,面對著上面的清粥小菜,易倫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雖然看著大魚大肉什麼的也不會有多少食慾,但他也不喜歡面對鹹菜。
“主子就算不想吃,也請看在廚師和奴婢的面子上勉強吃點兒。”
唉,雖然走了幾個月,不過這丫頭的個性還是沒變啊,易倫無可奈何地拿起勺子,吃起稀粥來。
侍月站在一旁,看著易倫不情願地吞嚥著,心中的難過慢慢浮了上來。
吃了大半碗下去,易倫推開了碗,拿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侍月,她一見到他這個樣子,哪還強硬得起來,只好開始收拾食具。
易倫躺回床上,剛閉上眼睛沒片刻,就感到有人來到了近身處,一睜眼,果然是這個最近幾乎把這兒當成家來待的人。
封昊見他突然張眼,也不驚訝,抓起他的手來看看,問:“今天感覺怎麼樣?”
這樣子握著手,似乎是回來之後形成的習慣,透過指縫間的親合,來確定,或相信著什麼。
“還會怎麼樣?老樣子唄,吃一點,睡很多。”的確是老樣子,這個毒藥所產生的效果不會令人在短期內有明顯的變化,但卻會不知不覺中日漸嚴重,這從易倫清醒時間越來越少就可以看出來。
“是嗎?那就好。”這樣的話是無意義的,數名御醫都無法看出他中的究竟是哪種毒藥,甚至連毒性是如何也無法完全判定,封昊想起他們無能為力的表情,扯出一個苦笑,自己真該在這點上好好佩服一下雷運澤呢,居然能找到如此厲害的毒藥。
注視著易倫又漸漸睡去,感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