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月對管賬之事一竅不通,可這話裡有話,她還是聽得出幾分意思。
他給出的意思,就是他情勢所逼,聖意難違。她不是他真心所娶,警示她小心謹慎嗎?
這事該是推脫不過了,可得另想個法子才好。
“妾身實在資質愚鈍,可否向夫君索要一人,從旁協助。”
“公主是這府裡的主子,府裡的家奴大可任意使喚,無需請命於我。”
“多謝夫君,妾身就不耽擱夫君了。”
鳳傾月心頭苦悶,卻是有苦道不出。只得讓玲瓏又拿回東西,悶悶不樂的回了。
夜離軒見人離去,心裡諸多猜測。
原以為是來謝恩的,卻沒想到是來罷權的。哪個主母不想權勢在手,只求虛有其表的。難不成是刻意如此,以求引了他的注意?
他偏偏要給了她,看她究竟是無意於此,還是欲擒故縱。
縱然你有百般花樣,我也會看個明白。
鳳傾月一回院子,就命人找來了陳東。
“這管家之事,你也打理了多時。現下再次交與了你,我很是放心,可莫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就這麼幾句話,就把棘手之物給扔出了手。也不等陳東回應,就把陳東給打發走了。
陳東也不好做主,只好去請教三爺的意思。
夜離軒聽說此事,只讓他依著規矩辦事。
這賬本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自己手上,直叫他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只嘆這天生奴才命,領悟不得主子所想,恪守本分才是正理。
☆、第二十八章 生辰
夜雨澤打著呵欠,無精打采的看著口若懸河的老太傅。
說好的不念書了,爹爹卻不守信用,找了個新太傅到府裡教書。早知道就該說自己身上還疼,多玩幾天了。
孃親說認真唸書就會給他獎賞,他好想要那賞賜,可他也好想睡覺啊。
夜雨澤又打了個呵欠,杵著小臉,神情疲倦得很。為什麼太傅都一個樣,永遠都有講不完的話呢?
他突然面露喜色,疲憊俱掃,想了個好法子來討賞。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
“孃親,孃親。”
夜雨澤終於盼到太傅離開,歡歡喜喜的跑來了鳳傾月的小院。
他像個糯米糰子似的,滾在了鳳傾月的懷裡。
“澤兒今日都習了些什麼?”
鳳傾月捏捏他的小臉蛋,笑靨如花。
若不是這調皮小人兒,她只怕沒這麼快適應這裡陌生的一切。他就像一束暖光,悄然鑽進了心底,溫熱了她整顆心房。
“學的東西可多了,澤兒都數不過來了。”
夜雨澤胡亂扯謊賣乖,怕被孃親不喜。實則什麼都沒學到,盡發呆走神了。
“澤兒真乖。”
孃親最好了,不查他功課,還會誇他。要是爹爹在,可就瞞不過去了。
“孃親,過幾日就是澤兒生辰,孃親會送禮物給我嗎?”他探出腦袋,一雙大眼滿是希翼,可愛極了。
“自然會的,澤兒想要什麼?”
“孃親送的我都喜歡。”
夜雨澤一個高興,又黏在了鳳傾月身上。如此乖巧,讓人直想將他揉至心坎裡。
她也曾想,這樣一世溫情。可惜世事難料,枉費了心思。
一番心意,託付給了這小巧玲瓏的小人兒。深院之中,每日的盼頭,就是盼他歡顏而至了……
送走夜雨澤,管家陳東求見了來。
“主子,小主子的生辰將至,不知要如何操辦?”
雖說這管家之事又重回了手裡,但顧忌著女主子的威勢,還是詢問一下較為穩妥。
“往年都是怎麼操辦的?”
“每年都會在金玉滿堂訂上一桌宴席,只有爺陪著小主子出去。要說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今年也這麼準備吧。”陳東領命退離了去。
金玉滿堂嗎?也不知能見到滿貫不。以往都是他們父子出去,現下多了個她,會帶了她一同前去嗎?
轉念想到那活潑可愛的小人兒,低頭一笑。該是會纏著她一起去的吧……
至了夜雨澤生辰之日,夜離軒突被皇上傳召,只好交待了她帶夜雨澤出去一遭,派了四名侍衛跟隨。
再見滿貫,喜不自禁。
卻是平淡相視一笑,算打過了招呼。
“樓上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