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想過,自己會獨守空房,寂寞孤獨一輩子。卻沒想過落得此般結局,令人嘆惋。
玲瓏看著鳳傾月這般模樣,也是心口泛疼。不過幾日之時,主子就好像瘦了一大圈去。
主子本是歡歡喜喜的盼著小主子出生,現下卻鬧出了這等子事來。王爺那般對待主子。主子定然是死了心了。
她為主子做的打算,也不知對還是不對。不過是照著主子想法來的,她應該會歡喜的吧?
“主子,玲瓏有一事稟報。”
鳳傾月照舊看著窗外,心情低落道:“說吧。”
玲瓏走近鳳傾月,悄聲問著:“主子想離開王府嗎?”
因得外面有侍衛守著,玲瓏也不敢大了聲去。惹了他們的注意。
鳳傾月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眼。緩了緩神,這才小心翼翼問道:“什麼意思?”
她知曉這樣的事不能讓外面的守衛聽了去,便是示意玲瓏隨了她去裡屋談話。
入了裡屋。玲瓏便是放開了膽子。不過聲線依舊壓得極低,說著細語。
“奴婢有出府之法,就是不知主子如何想法。”
鳳傾月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趕緊追問著玲瓏。“什麼辦法?”
“待到深夜。王府裡不怎麼警備的時候,潛行出府。”
聽玲瓏這麼一說。她眼裡的喜色又暗淡了去。
玲瓏這辦法,說著容易。可對於她們來說,便是難於登天的。兩人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應對府裡強橫的侍衛?
“罷了。這法子行不通的。”
“那位大人說行,那便一定行的,就看主子的意思了。”
那位大人?她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位敢跟夜離軒作對的大人了?玲瓏這麼一說。著實把她弄糊塗了。
“哪位大人?”鳳傾月想來想去,也不明白這位大人是誰。
玲瓏不像她被禁了足。是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的。可她認識的那些人,還不都是自個兒所認識的。
跟權勢有大關聯的,她便是想破腦袋,也只能想出兩個人來。一個是楚雲辭,一個便是錢滿貫了。
錢滿貫雖然富甲天下,可家中做官的,也只有她那位兄長了。官大幾級暫且不說,聽滿貫說他是個文官,允許所配侍衛也就那麼些人,還都是數得上名的。增減都是一目明瞭,又怎會有兵力夜闖王府呢?
而楚雲辭,他或許是有那個能力能將自己送出府的。不過以他的個性,應該是勸阻居多,又怎會幫著她逃離呢?
除了這兩人,鳳傾月哪還認識什麼大人,能幫她至此的?
“不知主子還記不記得君澤皓這人?”
君澤皓!她自然是認得的。叛國之恨,怎敢相忘?
玲瓏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君澤皓攬下了助他離開的差事嗎?君澤皓為何要幫她?難道是出於愧疚,想要做些補償?他一個叛國之人,既然做出了不義之事來,何必心心念念著補償?
玲瓏見鳳傾月變了臉色,便暗道自己壞事了,忙是說道:“那位君大人早先就找到奴婢了,說是主子有需要幫忙之處,他定然在所不辭。奴婢知道他是叛國之徒,便是回絕了他。可現下奴婢見到主子憂心忡忡,有心分擔又無能為力,只能找到他為主子解憂。都怪奴婢自作主張,找了他來幫忙,請主子責罰。”
玲瓏說著說著,便是跪了下來,鳳傾月連忙讓了她起身說話。
“快些起來,誰說要責罰於你了?我只是在想什麼時機出去罷了。”
兩國交戰安插奸細也是常事,敗在敵軍手上,也只得怪自己技不如人。既然他有心補償,她又何必拒絕?再說國家已亡,她糾著不放倒不如換取了眼前的利益來。
她正愁找不到出路,正是讓他幫自己一把的時候?玲瓏處處為她著想,她又怎會怪了玲瓏呢?
“君大人已然做好了打算,說是直接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離府。暗的不行就明劫,總歸是能出去得了的。就是不知主子的身子方不方便。”
鳳傾月低頭打量著自己的隆起的腹部,略微有些擔心,卻還是瞬時拿定了主意。“走!”
她要離開,她必須得離開!她無法再忍受這裡寂靜的空氣!壓抑了許久的心,終是得到了解放。
她不明白自己不顧一切的離開是對是錯,至少她覺得現下是好的。她不想生活在這冰冷的王府裡,更不想自己的孩子在這樣的王府裡出生長大。
她做不得給孩子一個慈父,至少該許給孩子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