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可怕的女人,讓我早些回去呢。這些,我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還說過我想你呢,怎麼沒見你記住?”他抱臂挑眉,故意不看我。
“好好好,記住了記住了。”我連忙推著他一同離開:“我還要去你那回信呢。”
“記得告訴他,你不嫁。”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你真的還是裝的?”
“什麼……”
我連忙去他書房回信,想著尊上這樣,定是要激我回去。我若不回去,他必定起疑,可我又不想回去。這……
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樣把這個謊圓過去,就只能隨便寫了個“好”字,塞在原來的竹筒裡。
錦裂正叫了幾個小仙童將東西搬到後面去,見我出了書房,便問道:“信呢?”
“嗯,還沒想好怎麼回,先不送了。”
他俯身靠近我:“還用仔細想?”
“啊……啊!”我支支吾吾,又靈機一動:“這個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能馬虎的。”
“要不要本君幫你寫?”他眯眼看了看我:“本君批閱公文眾多,對於這種陽奉陰違的話,再熟悉不過。”
“呵呵,誰說是陽奉陰違?”我笑笑。
他鄭重其事嚴肅地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慫,連忙解釋:“我是想陽違陰違。”
他忍不住笑了笑,轉身上樓收拾東西去了。我忙跟著他絮叨著:“那本《神州志》記得幫我帶去啊。”
“好。”聽見他無奈的聲音傳來。
在天黑之前收拾好東西,我和錦裂又都搬了回去。我與他並肩走著,看到熟悉的場景亮著熟悉的燈,好似又回到三年之前,我與他旁若無人又靜謐隱晦的小日子。那時候雖說不是很好過,現在想來,卻也算難忘。
“你取名留園,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希望你,永遠留下。”他回眸淡淡看著我:“與那段溫情,一起留下。”
我知道,他素來是不喜歡孤獨的,可這溫情,也不知能留多久。
後來我們分頭收拾東西,我沒什麼可收拾的,就在院中轉轉。又去拍了拍那棵老梨樹,它也抖了抖,灑落滿身梨花。
“你還是這樣任性,也不管什麼節氣時令。”
忽的身後有人環住我,能近我身不被察覺的,也就錦裂了。
“你那回信,可想好怎麼寫了嗎?”他氣息打在我耳畔,我耳朵驀地紅了。
“烏梓的醋你也吃?”我笑道:“你放心,我自然將你這情敵打發的服服帖帖的。”
“我不是怕他……”錦裂低聲嘟囔:“我是怕,你又要離開。”
“什麼叫我又要離開?”我氣呼呼回著:“上次不是你和你的那幫好仙君把我趕走的嗎?”
他手臂僵了僵,我自知不該說這樣的話,壞了心情。
“不會了,”他低聲道:“我不會再這樣了。”
“嗯。”
信不信也沒那麼重要了,現在開心就好。
“錦裂,你現在有什麼願望,說出來讓我滿足滿足你。”我轉開了話題。
“我希望,你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他緊了緊環住我的手臂:“那你呢?”
“我啊,”我心思宛轉:“我想讓你好好守著神界,守著天下,不能讓任何戰爭,破壞了現在的安寧。你能做到嗎?”
他頓了頓,許是我這個願望,來得太突然。
“好啊……”他點了點頭:“只要你想。”
“可千萬要記得答應過我的每一件事啊。”我靠在他肩上,輕輕說著。
答應我的,要記得。因為你要是忘了,就沒人記得了。
回了房,見那本《神州志》擺在桌上,就有拿起來翻了翻,卻不想從中掉出來一張信箋,箋上的字蒼勁有力,熟悉,又不是很熟悉。
“忘川河道下有三十餘寸暗渠,通之可入鬼界。”
“以身擊之,再設法引水柱通天,加以天火超度,或許可行。”
我指尖抖了抖,方才想起這字是誰寫的。
我的父親,戰尊湛巖。
他說,忘川河道下有暗渠?他是透過母親知道的?
那他生祭忘川,可是為了打通水下暗渠?
可是他失敗了,因為忘川之急沒有解,母親也為此付出了性命。
那如果,我將這條暗渠打通,忘川河中怨靈,是不是就能入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