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查詢失物。”高勿庸的心神緊繃:“福晉說陪嫁的如意找不著了,讓各院閉院等待查詢結果。”

四阿哥眸子一深,半晌開口道:“繼續講。”

高勿庸沒敢耽擱,將三日所查一股腦倒了出來。

半個時辰後,聽完高勿庸瑣碎繁雜的回報,四阿哥腦中快速整理出一條條明晰的線索:四月,他離府後,福晉遣人回娘送了一趟東西、李氏見了一回京中百盛綢緞莊的掌櫃、定了不少料子,武氏定了新頭面、宋氏買了繡線,府中其餘沒名份的高氏、常氏幾人,這些日子都有或多或少的採買,或吃食、或日用品,因此,他離京這一個多月,府中後門、角門幾處馬車來來往往,與他在京時並無二致,唯有汪氏一直安安靜靜,未有絲毫需索。

茹蕙失蹤前一個時辰,貝勒府只有兩輛馬車離開,俱為京中商家掌櫃所乘。

茹蕙失蹤後,府裡氣氛變得緊張,再無人有心思見外面的掌櫃,直至第二天,為勉外人察覺四貝勒府的異常,福晉開禁,不過高勿庸卻著人盯緊了來往的馬車,並未發現異常情況。

線索太少!

四阿哥越想心裡越煩躁,他起身快速在房內踱了幾個來回,當初,是他半強迫地將茹蕙接入貝勒府的,如今茹蕙就這樣在守衛森嚴的四貝勒府裡丟了,這事一發生,他不僅無法向茹山交待,更嚴重的是一定會影響他在皇父心中的評價,試想,如果皇父知道他連自己府坻中發生的事都無法掌控,又怎麼放心他在朝中接手的政事,以後……

四阿哥越想,心裡越亂,至最後甚至出了好幾身冷汗。

“查!”四阿哥猛地站住腳,咬牙發狠:“不把事情查出首尾,你也不必再來見爺了。”

高勿庸心尖一顫:看來不找出茹主子,或者擄走茹主子的人,自己也別想活著了。

“只是……”高勿庸滿心躊躇:“後院的主子們……”

四阿哥坐回椅子,眼皮微垂,良久,方淡淡道:“即使事涉福晉,你也不須諱言。”

高勿庸重重打個冷戰:“嗻!”

……

四貝勒府在仲夏五月裡再一次被嚴冬籠罩的時候,地牢裡被關了三天卻只得了一碗清水一個窩窩頭的茹蕙,見到了三天來的第二個人——一個帳房先生。

青緞瓜皮帽、青細布長袍,一雙彷彿時時笑著的眯縫眼,拈著唇上的兩撇老鼠須,自稱宋先生的帳房先生笑眯眯打量著窩在麥桔杆堆裡的茹蕙,嘴裡嘖嘖連聲,“好胚子呀,好胚子呀,誠不我欺,誠不我欺啊!”

茹蕙抱緊身體,完全將自己蜷進了麥桔杆堆,只留一雙滿布警惕戒備的眼緊緊盯著帳房先生的一舉一動。

“小丫頭,想不想知道,我們是怎麼把你自重重守衛的貝勒府弄出來的?”帳房先生看著明明餓了三天卻不見絲毫萎糜之色的茹蕙,心裡暗自讚歎,這小丫頭的精力明顯異於常人啊,如此,倒要花點兒心思了。

帳房先生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敏銳地發現草堆裡的小丫頭身體一繃、眼中露出攻擊之色時,立馬停住了腳步,然後緩緩地、慢慢往後退了兩步,回到先前的位置。

看著小丫頭再次放鬆的身體,帳房先生輕輕撥出一口氣:嘖,麻煩了!

野獸在什麼時候最可怕——孤注一擲的時候!

此時麥桔杆堆裡的小丫頭分明便是一頭充滿了攻擊*,一幅魚死網破亦不惜的困獸——即使她只是一頭幼獸。

宋先生頭痛地看著那仍然緊盯著自己的兩隻寒光冽冽的眸子,不得不選擇再次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坐了下來。

“小丫頭,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宋先生拿出自己平日把人哄得團團轉的和善笑容,笑眯眯看著茹蕙:“就不想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有些什麼本事?”

茹蕙看著這個笑得不懷好意的小老頭,不言不動。

宋先生笑了好一陣兒,卻見小丫頭絲毫沒搭理他的意思,一時不由尷尬地抬手順了順老鼠須,決定不再等下去。

“小丫頭,你看,你父親是漢人,你娘也是漢人,你也是地地道道的炎黃子孫,咱們漢人幾千年來統治的中華大地如今淪入異族之手,我炎黃子孫更是由主人淪為奴僕,為滿人驅使,如豬如狗,哪一日不高興,便被殺了吃肉,難道你就不想為天下無數受欺壓的漢人做點什麼?”

宋先生仰天長嘆:“可嘆我漢人脊樑摧折,明明是滿人的幾十倍,卻只能俯首貼耳,為滿人奴役,為其辛苦耕作,自己卻,食不裹腹,飢時食樹皮,渴時飲馬牛之尿,蒼天